這,這,這怎么可能,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樣?
燕子你不是個貪圖富貴的女的嗎?你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的嗎?你不是一開始以為肉汁有車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嗎?
你怎么可以這樣?
肉汁當然沒收那張卡。
他一邊因感動而涕泗橫流著,一邊說:燕子,雖然我現(xiàn)在沒錢,但是我還有夢想,我會好好努力,以后一定會讓你過上好生活的,你相信我!
不管燕子相信不相信,反正我是信了,因為……肉汁他……一個訂單就掙了我差不多兩年的工資!
還記得肉汁去廣州出差那次嗎,他不是去見了一個重要的客戶嗎,就是那個張老板,當初肉汁以為燕子要和他分手,他就把所有酸楚都融化進了酒里,雖然他是喝了個爛醉,但人家張老板卻是喝的那叫一個盡興。
張老板回去之后,思忱一二,覺得這個小伙子不錯,后來就把一年的訂單合同發(fā)過來了,粗略估計,這單下來,能掙十萬……
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我的好兄弟肉汁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風雨之后見彩虹!
什么也別說了,走,海底撈慶祝去,讓我也再見見燕子,敬她一杯酒。
海底撈的門牌恢宏大氣,門口的服務(wù)生看見我們倆后,遠遠地就笑盈盈走了過來:歡迎光臨!
我們進去先找到一處地方坐下,等會兒燕子走了過來,對我們說:你們先點菜,別客氣,今天我請客!
我說:燕子,這怎么可以,今天我請,我請。
燕子露出一抹賊笑:那咱倆誰都別爭了,讓肉汁請!好不好。
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我們一拍即合,不過,想了一下,我再次試探道:燕子,你真的舍得讓你男朋友花錢。
燕子說:你還不知道吧,在我們海底撈,家屬吃飯,半價!
什么什么,還有這等優(yōu)惠,以前從來不知道啊,那我干脆也找個海底撈的小女孩姐作女朋友好了。
不一會兒,真的有位小女孩姐過來給我們上菜,末了,小女孩姐說道:你們有什么需要,隨時再叫我。正準備轉(zhuǎn)身走開。
這時,我在后面喊道:小女孩姐,有需要,有需要啊……
警察帶走秦淑堯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西斜。我坐在旅店二樓陽臺的最西側(cè),目送她離開。
“終于被帶走了,該死的殺人兇手。”站在我身旁的牧野先生很不滿。他是日本人,我們相識多年,合伙開了這家旅店。
兩天前的午夜,我?guī)е簧砭茪鈴木瓢苫貋,看到一樓雜貨間的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里涌出來,在墻上留下了暖色的光條。
雜貨間的鑰匙只有一把,一直放在柜臺左起第二個抽屜里。前臺沒有人在崗,值班的是一個叫唐曉眠的95后女生,微胖,笑起來很暖。
“曉眠!”我朝著雜貨間叫她名字,沒有人回答。于是我往雜貨間走去,門虛掩著,我嗅到了空氣中有股難聞的味道,很腥,有些刺鼻。
推開門,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她的眼睛睜得很大,面龐上寫滿了驚恐。
她的脖子被利器割開,傷口向外翻卷,血液還在往外流淌,紅色在干燥的水泥地面上鋪展開。我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酒醒,緊接著便是胃部翻涌上來的酸水,哇的一下我吐了。
報警后,警察趕來的速度很快,現(xiàn)場被封鎖后,我被第一個叫去問話。我把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仔細描述之后,又讓從家里趕過來的牧野協(xié)助他們拷走了錄像。
旅店內(nèi)當晚居住的人并不多,秦淑堯是其中一個。我們與她并不相熟,查看居住記錄,她已經(jīng)在我們店里住了將近半個月了。
當晚有很多人在警察到來后了解到店里發(fā)生了命案,選擇了退房離開。我記得那時候秦淑堯站在樓梯口,她很平靜,像是一汪死水。
我同她對視,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的我當時還有些好奇,那該是一個多么冷漠的女人啊。
網(wǎng)絡(luò)上的評論如潮水般涌上來,旅店生意變得很不好。
牧野先生和我私下為此事聊了很長時間,聊天內(nèi)容包括如何給唐曉眠家屬一個合理的精神撫慰金額,還有追問案件進度。
中途我去了兩次警局,兇器當時就在倉庫里,是一把從后廚順來的菜刀。
“上面有指紋嗎?”我詢問,警察說需要再等,具體內(nèi)容不方便告知。并且還囑咐我近期不能離開旅店,因為目前我是嫌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