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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一家人去家鄉(xiāng)番禺,兒媳婦朱玲玲說想去洗手間的時候,立刻有熱心人跑去端來一盆溫水,讓她洗手。
霍家人都哄堂大笑,霍英東卻笑不出來。
國家真的太窮了。他究竟能為自己的祖國做點什么?
可是敏感的文革時代動輒得咎,他什么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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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國家有變,必出偉人。跟他一樣矮小寡言,卻心有大格局的鄧小平上臺了,他一掃文革頹局,將中國帶進了改革開放的新歷史。
霍英東立刻成了第一批回國支援的香港商人。

試水總是小心翼翼的,他開創(chuàng)了中外合作興建旅游賓館和高爾夫球場的先河。不過所有的嘗試與意義,在他建造“白天鵝酒店”時達到巔峰。那里承載了他對國破家亡的恨意,對祖國的愛意,和他卓越的商業(yè)才能。

改革開放要引入第一批合資酒店,屬于他的那一間,他選了廣州沙基作為地址。
廣州沙基,這個地方曾經沾滿了國人的血腥和侵略者的殘忍。
1925年,不堪剝削的沙面工人參加“省港大罷工”,反對英、法等國zf,當游行隊伍路經沙面對岸的沙基時,英、法等國軍隊開搶射擊,死傷超過200人,造成震驚世界的“沙基慘案”。而這里作為租界,中國人一度不被允許踏入。

這里風景優(yōu)美,但不算是最好的選擇。要在這里建酒店需要填河造地,造價很高,很多人提供了更好的酒店選地,但霍英東一眼定了這里,再不動搖。
探路者常常要承受更多的非議和壓力。霍英東建立白天鵝期間,就感受到了文革之后的中國那郎獨特的抗拒、惶恐、慌亂和封閉。

那時候社會還動不動就是一股大討論大風浪,一切事情被裝上了扭曲的放大鏡,似乎隨時可以反彈回那個可怕的年代。不但有人公然在全國政協(xié)會議的茶話會上講相聲諷刺白天鵝,甚至連他要求酒店女服務員穿絲*襪都引起意識形態(tài)的爭論,說那是資本主義的東西。
來自下層的壓力同樣令人頭疼,搭起工棚來后,就不斷有人過來罵,說影響晨練了,沒地方談戀愛,有人甚至當街放一個高音喇叭,天天在罵。
霍英東自己都說,自己被搞得心力交瘁體無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