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和王亮在化肥廠附近交叉路口的面包車上已經(jīng)等了大半天了，天漸漸黑了，化肥廠進出的人多了起來。李明坐直身子透過車窗仔細盯著從化肥廠出來的人。終于看到夏君騎著自行硻n隼戳�，李明看着夏君过去，染忬夺j趿了擔(dān)?ldquo;跟著她。”王亮發(fā)動汽車在夏君后面遠遠地跟著，車子在縣城里穿過人民路在建設(shè)街，夏君進了一個住宅區(qū)。李明抬頭看了看——供銷社住宅。她怎么到這里來了，她不是在夏麗家住嗎。李明下車，看到住宅區(qū)沒有大門也沒有門衛(wèi)，李明走進了住宅區(qū)院內(nèi)，里面有七、八棟三四層的樓房，每棟樓的側(cè)面墻壁上用石灰水寫著樓棟號，在樓梯門的藍色牌子上寫著單元號�？戳翢羟闆r，住戶還真不少，偶爾還有從外面進來的人。李明回到車上，王亮問：“怎么辦？”

　　“等一下，看她出來不出來。”李明拿起放在駕駛臺上的煙，給王亮點燃，自己也點燃。

　　……

　　“10點多了，不會出來了吧。”王亮看了看手表。

　　“再等一等，12點有個交接班。”李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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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11點半了。”

　　“再等半個小時。”

　　“唉，看，有人出來了。”

　　“哦，是她。”

　　“是她，是夏君，一個人騎著自行車。”

　　“等她過去，我們也回去。”李明說……

　　上午，李明來到岳母家，看到夏君正在睡覺，就沒有打擾她，帶著子豪一塊回家去了。下午，夏君回來對李明說：“李明拍電報，讓你們財務(wù)把你這幾個月的工資寄回來吧，家里沒有錢了。”

　　“什么？家里還有一萬多塊錢，用完了？我還準(zhǔn)備過年時還別人錢呢，買房子用了六萬，向別人借的幾萬還沒有還上呢。”李明說。

　　“夏麗裝修房子拿了八千，我找工作求人送禮不得花錢，你以為工作那么好找呀。”夏君有點急了。

　　“別急，我這次回來帶了兩千多，單位還沒有核算出來，到時我讓財務(wù)把錢寄來。”李明說著打開包：“看你忙啊，我還沒來得及把錢交給你呢，不過家里要留幾百元錢，以備用。”李明要把錢交給夏君，夏君說：“給我五百塊，你先把其他的錢放柜里吧。”

　　“麗麗家裝修，那你住哪兒��？”李明問。

　　“麗麗家呀，還能住哪兒？”夏君不耐煩地說，“我上班走了。”

　　“君，你要是覺得累，就請幾天假休息休息，身體最重要。”李明說。

　　“休息，你以為化肥廠是你家開的啊，想休息就休息，你知道找個工作有多難嗎？”夏君生氣地說。

　　“子豪，給媽媽再見。”李明喊。

　　“媽媽再見。”子豪跑來和李明一塊把夏君送出門。李明說：“君，路上小心點。”

　　夏君上班去了，李明回到家里。

　　還住在麗麗家，那，她去供銷社住宅區(qū)做什么？看朋友嗎，看朋友會那么晚嗎，一進去就是半夜……我明天得找楚生問問。

　　楚生，夏麗的丈夫，長的五大三粗，人有點渾。在縣城南關(guān)大街開了個摩托車修理鋪，偶爾賣一些來歷不明的二手車。為了方便夏麗上班，在離化肥廠不遠的南關(guān)東大街買了一個二手房。

　　“楚生，楚生”李明來到楚生的摩托車修理鋪，摩托車修理鋪并不大，鋪面只有幾個平方，但是門前是街面，空閑地方不小，又在熱鬧的街市，門前油膩膩的場地上停放了不少摩托車，看得出來修理鋪的生意不錯。楚生從鋪里走了出來，抬頭看到李明：“喲，李明，姐夫。”

　　“說過多少次，就叫我李明。”李明掏出煙給楚生。

　　“到我這兒，吸我的。”楚生在滿是油且發(fā)亮的褲子上擦擦手，在本來就都是油的上衣幾個口袋摸了摸，在一個口袋里掏出了香煙，遞給李明，讓李明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