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也了不得。”
“嘿嘿,一般般,半斤八兩。”
我們前面的桌子邊圍坐著一對男女。男的四十多歲,頭頂?shù)念^發(fā)稀疏,露出白色的頭皮反著光,左手夾著煙搭在桌子邊沿,右手在挨著他的女人的臀部上游動。女人穿著紫色的連衣裙,身材保養(yǎng)得很好,透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我說:“這首歌好聽。”黃蓉與我一起看向舞臺。舞臺上,一個女歌手正在演唱千百惠的《走過咖啡屋》。
我又走過這間咖啡屋
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屋里再也不見你和我
美麗的往事已模糊
我從背后靠近黃蓉,雙手扶在她的腰上,沒遇到反抗,她的腰很軟,像春天的柳枝。我情不自禁,完全摟住她的腰,雙手交疊在她的小腹上,身體貼緊,隨著音樂輕輕搖擺,像站在微風(fēng)輕搖的船上。漸漸地,我把鼻子埋在她的頭發(fā)里,嗅聞她頭發(fā)里的香味。我下面有反應(yīng)了,夏天的褲子很薄,我感到那東西抵在她的身上。
女歌手在舞臺上踱步,身姿隨著燈光搖曳,歌聲繼續(xù):
芳香的咖啡飄滿小屋
對你的情感依然如故
不知道何時再續(xù)前緣
讓我把思念向你傾訴
我把黃蓉?fù)У酶o了,聽見她發(fā)出“嗯”的一聲。她轉(zhuǎn)過頭,我用嘴唇迎了上去。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酒吧里只剩下我們兩人,時間停止。我腦中浮現(xiàn)《心經(jīng)》中的句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
當(dāng)嘈雜聲再次響起,我牽著黃蓉的手,走出酒吧。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橢圓形的路燈昏黃,像大顆的魚肝油,喧囂睡去,夜更深了。
“夜色真美。”她說。
“我也喜歡夜晚。不像白日那樣,一切都赤裸裸的清晰。”我說。
“感覺時間變慢了,很多東西變?nèi)彳浟恕?rdquo;
“夜,像你一樣溫柔。”
她沖笑,挽起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們沿著人行道走著,她的胸部時不時地蹭在我的手臂上。手臂上被她蹭著的地方變得格外敏感,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過了紅綠燈有一家賓館,大廳里的燈光照到人行道上,我往里走,她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隨著我一起進去了。辦好入住手續(xù),電梯把我們帶到三樓,出電梯,刷卡進了房間。我走到窗口,把窗簾拉上,轉(zhuǎn)身包住她,一邊吻她,一邊拉開裙子的拉鏈,幾天前在大巴上引我無限臆想的奶油色的胸罩暴露在我的眼前前…...
隨著一陣激烈的抽搐逝去,我掉入無盡的虛無中。我躺在床上抽煙,煙頭冒著筆直的青煙,往上消失在空氣中。我想象著隨這青煙一起飄散,化作一顆顆看不見的微粒,粘在衣服、床單、窗簾、墻壁和天花板上。我瞥見奶油色的胸罩耷拉在椅背上,引發(fā)不了我的任何興趣,仿佛看了解密后的魔術(shù),索然無味。我想起《金剛經(jīng)》中的句子:“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黃蓉,我無法裝成該是的,或者她希望的樣子。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咬了咬下嘴唇,什么都沒說。我的心被無數(shù)的鉤子撕扯著。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軌道上活著并死去,這些軌道有時相交,相交后持續(xù)的時間沒有人能夠預(yù)測,也許是瞬間的一瞥,也許幾十年的陪伴,但不管相交持續(xù)的時間有多長,總歸要分離,因為每條軌道都施加了孤獨的魔咒。
我走出賓館,抬頭看著幽深的夜空,星星多了起來,也明亮些了。前面的十字路口有工人用標(biāo)線機在斑馬線上重新噴漆,隨著標(biāo)線機緩緩駛過,原先污損不清的斑馬線重新變得嶄新而醒目,可是新的斑馬線與原有的路面不再協(xié)調(diào),就像用新磚修補經(jīng)過幾百年風(fēng)雨的城墻。時間為一切事物留下痕跡,不光是人們臉上的皺紋。
人形的信號燈由綠變紅,再由紅變綠,我穿路口,沿著人行道踽踽獨行。起風(fēng)了,梧桐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間或一輛車匆匆駛過,留下呼嘯聲在深夜里飄蕩。
夜使人放松,想起魯迅《夜頌》中的句子:“夜是造化所織的幽玄的天衣,普覆一切人,使他們溫暖,安心,不知不覺的自己漸漸脫去人造的面具和衣裳,赤條條地裹在這無邊際的黑絮似的大塊里。”
篇二:極樂洞黃蓉牛二根1112 黃蓉和大小武尹道士 法王用龍象功使黃蓉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