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嫣安慰道,隔壁已經(jīng)關(guān)了燈,外面更是看不到一點燈火,時間確實很晚了。
“那我……”
“我給你打個地鋪吧,畢竟你也不能跟女孩子搶床睡是不是?”
“當,當然。”
程路不好意思地說道,蘭嫣則已經(jīng)去隔壁抱了一床被子過來,鋪好,熄了燈。
黑暗中蘭嫣看不到自己臉上紅著一片,不過還是能感受到那里的燥熱。她盡量裝作平靜的樣子,然而這是她第一次讓一個男生進自己的房間住,少女的春心還是萌生了羞澀。
隔壁的咳嗽聲適時傳來,終于給了蘭嫣打破尷尬的機會,她輕輕地翻了個身問道,
“奶奶身體不太好,可能會打擾到你休息,不好意思了。”
床上的問詢讓程路也得救了一般,趕緊回應(yīng)道,
“不不不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談什么打擾。”
一整天的流浪,到現(xiàn)在有個地方睡程路真的已經(jīng)千恩萬謝了,更沒有一點住酒店時挑剔的心思。
“對了,其實我想問,你真的把我當你的同學(xué)嗎。”
程路問出了這個他最想問的問題,得到的回音則更讓他心頭一暖。
“當然了,我們是一個班的,不僅是同學(xué),更應(yīng)該是朋友。”
甜美的聲音仿佛住在了程路的耳朵里,終于,兩個人都架不住一天的疲憊,沉沉地進入了夢鄉(xiāng),不知道兩個人都會做什么樣的夢,不過如果夢可以交織的話,離得這樣近,想必一定會在夢中見到對方吧。
陽光灑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明亮潔凈,這樣的好天氣讓人看了就會一喜。
急促的手機鈴聲叫醒了程路,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昨晚和她約好去學(xué)校調(diào)查的,自己倒睡過了頭,程路后悔不迭地罵著自己,一邊掀起被子,一邊接通了手機,不過手機那頭傳來的卻是久違的老爸的聲音。
“兒子啊,說好了今天回家吃飯,怎么又放老爸鴿子呢,快回來吧,一會你媽發(fā)飆我可頂不住……”
老爹猥瑣的聲音,此刻聽來卻是如雷灌頂,震得程路說不出話來,直到那一頭老爸草草掛了電話,程路才敢回身,熟悉的酒店,卻不見昨日的房間,更不見一旁羞澀的女孩子,程路心中恍然間不知是喜是悲。
驅(qū)車回家的路上,程路又往家里撥回了幾通電話,確認老爸老媽都在之后心終于放了下來。不過腦中總是不自覺地想起昨晚身邊那個女孩,還有她嬌艷的唇紅。
唇紅?
想到這,程路突然就笑了起來,他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到她了。
在一個漫雪紛飛的冬天,隨著一聲尖叫,他出生了.
他的父母非常高興,帶著他來到大城市生活,他開始學(xué)習(xí)走路、說話、用筷子.
在二歲那年,他交到了第一個朋友,是一個女孩,叫零零.
他與零零整天在一起玩耍,幾乎形影不離,他的朋友也漸漸多起來,他的第二個朋友也是一個女孩,大家習(xí)慣叫她小花,三個人總是玩在一起,這就是最初的三人組.
到了三歲那年,他多了一個弟弟,他看著襁褓中的弟弟,心想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生物.
這是你的弟弟,作為哥哥,你要保護他哦,媽媽笑著對他說.
這句話他記了一輩子.
他上小學(xué)了,也不再讓媽媽看他換衣服了,他的交友圈變得廣泛,很多人都愿意跟他玩,因為他脾氣溫順,待人和善.
有一次,班上決定出個跳舞的節(jié)目,需要兩個領(lǐng)舞的人,這時一個男生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別人都在笑他,因為這樣很容易丟臉,他看不下去,也站起來,看著那男孩驚訝的表情.
他多么慶幸自己站了起來,這一站,他們成了一輩子的好兄弟,他習(xí)慣叫他老九,每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就去找老九,他們總能玩的很開心,老九說他長大后想當舞者,跳街舞,問他想干什么,他說不知道.
最初的三人組隨著老九的加入,變成四人組,他們四個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聊東聊西,關(guān)系不曾改變.
多年后當他回想時,仍在懷念那時的時光.
他們就這樣一起長大了,他開始變得叛逆,不再聽爸爸媽媽的話,總是給他們臉色看.
一天,爸爸帶著全家去玩,在車上,他談了一下這個問題,并表示愿意尊重他的想法,媽媽也是如此,這時他開始有點心疼,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出現(xiàn)在腦海中,他開始注意爸媽,他們的額頭上多了幾條皺紋,雜亂的頭發(fā)中多了幾縷白色,他覺得爸媽很辛苦,自己的鬧脾氣簡直是無理取鬧,他決定好好對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