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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便是半月之后的紅娘宴,得益于這半個月的調(diào)養(yǎng),流芳的身子還算不錯,得了母親應(yīng)允,便穿著一身紅衣,歡歡喜喜的出了門。
煙花在天空炸開,漁船花坊在河面悠悠蕩蕩,我尾隨流芳走上石橋,尋找著風(fēng)離的身影。
那一身紅衣配極了流芳,小臉被襯得微微的白皙,淺淺的胭脂打上了輕輕的一抹紅暈顯氣色。
“風(fēng)將軍來了!”
鐵蹄踏地的馬聲浩浩蕩蕩,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將軍鮮衣怒馬,停在了我們面前。
“我風(fēng)離發(fā)誓,此生非流芳姑娘不娶,姑娘可愿嫁我?”
流芳紅了臉頰,直想往我身后躲,我輕輕一推,風(fēng)離躍馬而下,接住了流芳的身子,那小姑娘回頭嗔怒的瞪了我一眼。
河水蜿蜒,霎時間,河燈綻放盛開,像銀河碎落人間,延綿萬里,立在橋頭的俊男美女相擁而立。
那是風(fēng)離答應(yīng)流芳的河燈,是那個只會舞刀弄搶的小將軍,給出的最大的浪漫。
那個求親的人,正是風(fēng)離。
我不太想當(dāng)電燈泡,便詢問風(fēng)離的手下穆云景在哪兒,那個人告訴我,他在一艘?guī)в兴N薇花印旗幟的船上。
我鋪開靈識,終于找到了他,便跟風(fēng)離打了聲兒招呼,去了那艘船。
一上船,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脂粉味兒,撩開船簾兒,就看到紅帳幔之后的穆云景。
他的眼神清明,摟著一個俏麗的姑娘,看見我的時候,一把就把人推開了,站起身有些茫然無措。
“拾叁你…”
我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疼,腦袋里一片空白,驀然一笑:“打擾了。”
那天我去了樊鄔山,拎著應(yīng)時那只狼崽子喝了個大醉,落花鋪在我身上,云諾坐在我身邊,摟著醉死的應(yīng)時,輕輕嘆了口氣。
我醉眼朦朧的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屁孩兒,嘆什么氣?”
云諾想了想,說道:“不明白同樣的苦,你為什么一定要再吃一遍。這世間不止他一個人,你要是想,什么樣的沒有?你到底在做什么?還有,我的眼睛為什么會突然就好了,你給我的那顆狐心,到底哪里來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否是在苦。”我站起身,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揮了揮手,“小屁孩兒,師父呢,只想找到丟去的記憶,那個時候,我可能會告訴你答案。你想知道什么,大可自己去查,別來問我。”
……
我放蕩的生活 我的亂我的淪亂生活 放蕩女純?nèi)饫蔽?/p>
我在城中客棧住下了,并不擔(dān)心流芳的安全問題,風(fēng)離會保護(hù)她,我只需要等她大婚之日,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回到我所在的地方。
流芳大婚那日,我去了,十里紅妝,繞城一周,風(fēng)離說,這輩子他只娶流芳一個。
我站在堂中,看著紅娘唱禮,新人叩拜,捻著酒罐子灌了底兒掉。
這酒兌了水,我越喝越清醒。
想去看穆云景最后一面,卻被那府中的紅刺瞎了眼,那大紅燈籠亮著,門庭若市,我站在街角,靜靜看著那個穿著新郎服的人站在門口迎賓接客。
我渾身發(fā)涼,再也看不下去了,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偷跑進(jìn)新房,去見流芳最后一面,我是真當(dāng)她是妹妹。
流芳欣然開口:“是拾叁姐姐嗎?我聞到了你身上好聞的味道。對了,你跟穆哥哥怎么了嘛?鬧別扭了嗎?”
“沒事,姐姐來告訴你一聲兒,姐姐啊,要走了。”流芳想掀開蓋頭,我伸手按住她的手,“新娘子的蓋頭,得新郎掀開,不然不吉利。”
“那…你要去哪兒?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本來就是江湖人,自然回我的江湖去。”我松開手,“能不能見,就靠緣分了。”
流芳低低啜泣哽咽著:“你能不能不要走…”
“新娘子掉眼淚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