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看起來只有三四十米高,但每前行一步都十分困難,除雨大地滑外,更要命的是根本沒有路,前面全是藤藤蔓蔓的,根本無法往上爬。“太危險了,弄不好會發(fā)生山體滑坡,連我都不敢上去,你們恐怕……”折騰了20多分鐘,渾身淋得透濕,僅僅前行了四五米,最終張四一勸記者別冒險探訪。但他說,當年他爬出來的那個出口,就在路邊,可以馬上去看。
在前往出口的路上,張四一說,金子洞的入口比當初大多了,因為太深太陡,一般人不敢靠近。他從里面爬出來后,2011年又進去過一次,底部空間將近有9畝田的樣子。當時有電視臺來實地拍攝,他和攝制組一起用繩索吊下去,在里面僅僅待了幾分鐘,拍了幾個鏡頭就上來了。
一邊是峭壁,一邊是峽谷,沿著剛一車寬的鑿壁路走了200多米,只見一個巨大的豁口赫然凹進崖壁中,里面黑洞洞的,并不見底。“這是鋼巖屋,就是我當年爬出來的洞口。”張四一說,他從洞口爬出來時,并沒有路,路是后來用炸藥開鑿出來的。他出來后發(fā)現(xiàn)村莊不見了,便淌水過河到對面,躲到了對面半山腰的一個名叫陳北海洞的山洞里,繼續(xù)過了兩年“野人”生活,直到被人發(fā)覺。
順著張四一的手指望去,鋼巖屋斜對面的半山腰處,有一處白色的痕跡,在滿目的綠色中十分顯眼。張四一說,陳北海洞因為當年土匪頭子陳北海曾經(jīng)躲藏而得名,后來因為自己這個“野人”在此待過,引起很多好奇的村民前去參觀,因而洞口用白色石灰做了標記。
為滿足記者的好奇心,張四一現(xiàn)場回憶了從1977年到1987年這10年間,他是如何過“野人”生活,又是如何自救的傳奇經(jīng)歷。講到興奮處,他一邊用手將額頭那縷長卷發(fā)往后抹,一邊呵呵呵笑出聲來。
不遠處,一座座山脈頂上騰起的片片白霧,更為這個故事增添了一絲傳奇色彩。
三、“我的傳奇經(jīng)歷是杜撰的”

揭秘中國野人張四一的彌天大謊!
一個年僅5歲的孩子,摔下幾十丈深的天坑,怎么可能不死呢?村民們當年怎么一下子就能確定是張玉春夫婦丟失的孩子……采訪過程中,記者把一個個疑問拋出來時,張四一大多用憨厚的笑聲作答。
離開大偏坡時,記者提出要前往柏家村尋訪當年發(fā)現(xiàn)“野人”的目擊者,以解開心中的謎團。哪知剛才還很興奮的張四一,臉一下子像頭上的天一樣陰沉下來。
“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的傳奇經(jīng)歷是杜撰的。”沉默良久,張四一突然來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話。他說,5歲摔下天坑,15歲被發(fā)覺,這一段“野人”經(jīng)歷是自己隨口編出來的,哪知道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得跟真的一樣了。
張四一說,自己小時候曾經(jīng)摔進過一個深坑,這是事實,但很快就爬上來了,并沒有傳說中的10年,也沒有那么復雜的傳奇經(jīng)歷。20歲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張四一愛上了生吃活蛇,且一發(fā)不可收拾。當時,他看到湖南一家電視臺有獎征集鄉(xiāng)村奇人趣事,于是沖著200元的報料線索費給電視臺打了電話。
電視臺播出其生吃活蛇的消息后,湖南一家報社的記者對張四一進行電話采訪,詢問他是如何愛上生吃活蛇的。想起曾摔進深坑的經(jīng)歷,腦瓜子本來就靈活的張四一,就隨口編了跌進天坑靠吃活物活命的故事。
電話中,記者一邊好奇地詢問,張四一一邊編造情節(jié)應對,就這樣信口開河杜撰出了一段長達10年的傳奇故事。他說,金子洞、鋼巖屋、陳北海洞這三個地方他熟悉,以前聽父親說過,所以就順理成章把故事情節(jié)“安排”在了這三個地方。至于一些非常詳細和離奇的細節(jié),是報紙的報道刊發(fā)后,他后來陸續(xù)接受別的記者采訪時,逐漸合理想象和完善出來的。
張四一再三強調(diào),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應付一下記者的采訪,也沒想到刻意杜撰離奇的經(jīng)歷為自己謀利,更沒想到去靠這個東西出名,“但后來的東西我就無法控制了,謊言傳一千遍就成了真的,再加上我被景點和商家利用,也就一直將錯就錯隱瞞了真相。”張四一說,他曾幾次想藱n穌嫦,这东西辩澰溣H永镎餉炊嗄輳翟謔潛锏媚咽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