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對嗎?”她雙眼微斂,冷漠的看著宮逸寒,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什么不妥。
宮逸寒微微一頓,眼神冷了些,“你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通常,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皆因為那人對自己很重要,卻又不得已失去。又或者,自己親手毀了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卻又懊悔不已……不知皇上,是屬于那一種?”她繼續(xù)說道,冰冷的話語像是從地底傳來,刺骨的寒涼。
宮逸寒不再做回答,只是原本平靜的臉,僵硬的蒼白,像是覆了一層冰霜,陰寒至極。片刻的安靜,連一根針的聲音都不曾有。隨后便是垃逸寒大笑不止的聲音,籠罩在整個南書房。
“朕果然沒看錯,你與其他秀女,很不一樣。”
“皇上過獎了,民女實話實說而已。”
“從今以后不許以民女自稱,朕既然封你為郡主,你就是朕的皇妹,你可明白?”宮逸寒冷了冷臉色,說。
“是!如月知道了!”無幽淡淡的答道。
從那以后,她被送到了邀玥宮中居住,宮逸寒賜給她婢女侍從數(shù)十名,生活的倒也安逸,每日除了去南書房陪宮逸寒呆上一陣,就是她自己在宮中無所事事,好不清閑。不知不覺間,已然過了半月有余。
《伍》
一日,她被宮逸寒召去御花園,時值春末,各種奇珍異花開得妖艷無比,滿院奇香,引得無數(shù)蜜蝶流連往返,恍如天堂。
一名女子映入了無幽的眼簾,一襲紅衣,朱釵美玉,綾羅舞步,在園中與蝴蝶翩翩起舞,面容絕美,一雙大大的眸子靈動無比,白皙的面龐帶著笑意。無幽看得有些癡了,若不是走近看見容貌,她差點將那女子認作紅藥。
宮逸寒在一旁,眸子里沁滿了暖暖的情意,見無幽前來,便叫那女子停了舞步。
“想必這就是皇上剛封的如月郡主了,琉璃見過如月郡主!”紅衣女子見無幽前來,熱情上前拉住無幽的手欠了欠身子。
“請問您是……”她并不清楚這女子的來歷。
“叫我琉璃就好了……”被稱作琉璃的女子沖無幽甜甜一笑。
無幽有些愣神,她笑著應和,卻總覺得,眼前的琉璃,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天逐漸皺n粒氯綣,挂哉娬洔夏覇緺楷六Oг繚緇亓俗約旱那薰,宫寅L坪蹺承┦攣窕亓順謾V揮形抻,还灾凒花园,她望着膲q腦鹿猓嶙拍鍬暗幕ㄏ,满面忧伤,自沉自讘?/p>
“他當年也如你此刻一般,最喜歡這御花園的夜色。”宮逸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悠悠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女子,朕定會認為,是他回來了。”
“但我不是他,我是無幽。”她并未回頭,話語間有些冷漠。
“白天那位琉璃郡主,你很愛她!為何不將她納為妃子?”她見宮逸寒并未說話,便繼續(xù)問了句。
“你果然聰慧,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簡單。”宮逸寒意味深長的嘆道,望著那輪彎月,若有所思。
如夜,已三更,偌大的皇宮,燈火依然通明,只是安靜了許多,偶爾有侍從帶著巡邏的侍衛(wèi)在宮中各個地點穿行而過。一襲黑影從邀玥宮一閃而過,如黑夜中的魅影,無聲無息,完好的躲過了侍衛(wèi)們的視線。
無幽滅了床榻前的燭火,卻依然無法安睡,獨自站在窗前,心事重重。
“既然來了,就現(xiàn)身吧,躲在暗處可不好說話。”她向后望了一眼黑暗的空間,淡淡的說道。
“不愧是離恨天的人,聽力不錯。”來人出現(xiàn)在無幽身后,隱隱見黑袍加身,依舊看不見容貌。
“是你,怎么,找我有事?”無幽見來人正是上次那位雇主,臉色依舊冷漠。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遲遲不動手,憑你現(xiàn)在的身份,要殺了宮逸寒,機會很多。”那人似乎有些不解,焦急的語氣混著金屬聲,讓人聽著難受極了。
“急什么,我自有打算。”她說。
“既然如此,那就煩請小主盡快動手,若遲了,我也只好另想其它方法了。”黑衣人說完,漸漸隱退在黑暗的夜里,沒了蹤影。
她望著窗外的殘月漸沒,幾絲躁動的風掠過樹梢,幾片花葉落地,空氣中升起了莫名的躁動。她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