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7月23日,忠王李秀成被村民押送到曾國荃的軍營,從被俘到被殺,前后共十六天時間。李秀成用最后的九天時間寫出了近五萬字的自述材料,最終曾國藩以“國法難逭,不能開脫”之由,將李秀成快速處死。
曾國藩為何要用斬首替代凌遲來緊急處死李秀成呢?其實這么做的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堵住李秀成的嘴,讓一些真相永遠(yuǎn)沉沒;另一方面就是曾國藩兄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快速斬首算是給李秀成的開恩。
洪秀全病逝后,李秀成其實是太平天國的實際領(lǐng)導(dǎo)者。天京變亂后,李秀成便成為太平天國的后起之秀。他曾不負(fù)厚望力撐危局,湘軍的江北、江南大營各被李秀成先后兩次攻破,使曾國藩對其恨之入骨。
在天京保衛(wèi)戰(zhàn)中又使湘軍吃了不少苦頭,曾氏兩兄弟中曾國荃最為痛恨李秀成。在天京城破的四天后,李秀成在破廟中因隨身物品而暴露身份,被兩個奸民押送到曾國荃的軍營中。當(dāng)晚即對李秀成展開訊問。
在圍攻天京時湘軍損失巨大,曾國荃將憤怒發(fā)泄在李秀成身上。據(jù)史料記載,“置刀錐于前,欲細(xì)割之”,又“叱勇割其臂股”,而李秀成“殊不動”。憤怒的曾國荃“短衣握錐,遍刺以錐,血流如注”。
李秀成痛苦的斥責(zé)曾國荃道:“兩軍對戰(zhàn)各忠其主,當(dāng)有損傷,何如此?”其英雄氣概絲毫未減。次日下午,曾國藩急忙趕到天京,褭n飭嗽醯謀┬。随即便对李袘C燒箍誦睦碚劍⒉司偷亟浯齙哪鍆貳?/p>
處決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要辦,那就是取得李秀成的詳細(xì)口供。曾國藩的攻心政策很快起到了作用,李秀成答應(yīng)詳述供詞?诠┦菑7月30日開始寫的,從李秀成的供詞用語來看,曾國藩肯定對李表達(dá)過安撫之意。
至于雙方有過什么許諾,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李秀成顯然是對曾國藩抱有幻想的,他在供詞中自嘆“一身屈錯,未遇明良”,既是對太平天國的徹底絕望,又是對曾國藩抱有希望,對自己的安度余生也有一絲幻想。
8月3日晚,曾國藩詢問幕僚趙烈文的意見,他想不等朝廷降旨,便將李秀成從速就地處死。趙烈文說,李秀成已被生擒十多日,中堂已經(jīng)錄得口供,而且是經(jīng)多人目睹,而李秀成此人極其狡猾,不能讓其入京。
8月6日玩,曾國藩再次與李秀成會面,也是最后一次。據(jù)趙烈文描述,李秀成“有乞恩之意”。曾國藩“答以聽旨,連日正踟躕此事,俟定見后再相復(fù)”。由此可知,李秀成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曾國藩已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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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秀成在供詞中寫下“昨夜承老中堂調(diào)至駕前訊問,承恩惠示,真報無由”等語。結(jié)果墨跡未干,曾國藩就派人向李秀成告知“國法難逭,不能開脫”,并于當(dāng)天傍晚將李秀成處死,享年42歲。
其實曾國藩處死李秀成也算不上擅殺,在李秀成被俘后,曾氏兩兄弟經(jīng)過密商后上奏朝廷,謊稱李秀成的檔羽甚多,而且天京民心未去,不宜將其押送京城,決定將李秀成于同治三年七月初六日就地正法。
曾國藩之所以這么做,這與他心中的擔(dān)憂有很大關(guān)系。他早知道李秀成極其狡猾,對其在供詞中奉承自己的話并不當(dāng)真。李秀成一旦被送到京城,他們兄弟二人在剿滅太平天國過程中欺瞞朝廷的事情都會被曝光。
還有曾國荃洗劫天京寶庫,以及大開殺戒,這些都會使其背上欺君罔上之罪。因此,李秀成絕對不能活,要從快就地處決。而此時的太平天國已被剿滅,再加之李秀成供述中的懇求之意,使得曾國藩沒必要使用凌遲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