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儀頷首,屏退左右,不提。
時過三月,宮內(nèi)風(fēng)波初定,皇后、韋妃、劉妃、楚小儀、蘭小媛皆無甚動作。
初秋時節(jié),小儀楚氏身懷有孕,晉封修儀,闔宮歡喜。
中秋瀛臺夜宴,蘭小媛廂房更衣偶遇ru香。
“奴婢ru香給小媛請安,小媛萬福!”
“本位可不敢受ru香姑娘這一福。”
“小媛為何如此說?”
“本位出身卑賤,在宮中又不甚得寵,怎如楚修儀身邊的紅人——ru香姑娘呢?”
“既然小媛如此說,那也便是沒了體統(tǒng)。也罷,你以前不過只是李修容身邊的丫鬟罷了,李修容年老色衰自然不敵我家修儀得寵,這得寵的妃嬪的奴婢,自然比不得寵的妃嬪的奴婢要高貴些了!”
“本位奉勸姑娘一句,你現(xiàn)在可還是皇后娘娘的侍女,切莫得意忘了形!”
似一道雷電過腦,ru香這才意識到,方才談話間蘭小媛說自己可是楚修儀身邊的紅人。
“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和楚修儀之間的關(guān)系的?”
“這便和你再無干系了,如今后宮風(fēng)波漸漸平息,皇上也暫且壓下了立太子的事情,如今皇后娘娘、賢妃娘娘、修儀娘娘也都各自安好,本位自然是省事的,不會亂說話,只盼姑娘能夠如此長久得意下去,切莫步那二香后塵!”
“住口!你不過是個賤婢罷了,怎敢如此跟我說話!”
“本位再卑賤,也是皇上親封的小媛,而你,支配做奴才!”
“蘭小媛!你可別忘了,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
“茜兒去了,本位早就如同行尸走肉,你若要告發(fā),我便回去等死,只一點你記住,你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包括你的家眷,我都有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試想,如果我把你的故事告訴皇后娘娘或者韋妃娘娘,你看他們會如何對待你的家眷呢?”
“蘭俏,莫要欺人太甚!”
“本位要回宴席了,你自己在這吹冷風(fēng)吧!”
“——咣當(dāng)!!”
ru香氣急,拔出頭上金簪欲刺蘭小媛,不料情急中被裙裾絆倒摔在紫檀八仙桌上,大叫一聲,旋即暈將過去。
“什么人在那?”瀛臺守衛(wèi)的士兵道。
蘭小媛急中生智道:“有刺客!救命啊!我是交蘆館蘭小媛!救命。”
“保護小媛!”
次日,闔宮皆曉,皇后婢女三品順人ru香行刺蘭小媛未果,被侍衛(wèi)亂劍刺死。
半年后,會寧殿。
“娘娘看書若是累了便歇歇吧!”
“嗯,確是有些乏了。”
“楚修儀快臨盆了吧?”
“是呢,細算日子就在這幾天了!”
“嗯,憐秋啊,宮里可是好多年沒有生孩子這樣的好事了。”
“是啊娘娘,上一次宮里妃嬪有孕,還是秦充容……”憐秋自知失言,便不再言語。
“是啊!已經(jīng)好多年了。這些個經(jīng)歷那段公案的宮女出宮的出宮,身死的身死……也都落得悲慘的下場!”
“娘娘為這起子人憂心什么?她們都是咎由自取!”
“是啊!她們何嘗不是深宮斗爭中的犧牲品呢……哦對了,皇后娘娘那邊最近可還好?”
“皇后近來似乎有些疲態(tài),興許是斗了這大半生,還是沒個結(jié)果,又損了這么多心腹,怕是能消停一段時日了。”
“你說我的構(gòu)兒到底能不能繼承大統(tǒng)呢?”
“娘娘,咱們楞平郡王乃是人中龍鳳,自然能夠繼承大統(tǒng),說句冒犯的話,那定王殿下庸懦無能,哪能和咱們殿下相比?”
“憐秋!我最近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本位和劉貴妃娘娘還是垃女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多快樂!沒有后宮爭斗,沒有奪嫡風(fēng)險,只是每天算著主子給了多少賞銀,等哪天出宮辦貨的時候能夠買幾塊好點的胭脂水粉……那個時候真年輕啊,從眼睛里就能看到人心。只要規(guī)行矩步在宮里好好當(dāng)差,就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