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唐澤微微一笑,望著這個他愛慕多年女子的面孔,古人云,情人眼里出西施。莞莞在他眼里,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沒有一處不好看的。
“唐澤哥哥!”
唐澤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莞莞你說,我聽著。”
姜莞邇拉著唐澤進了院子。
朦朧的月色,院子里那棵古老的香椿樹纏著細碎的忍冬,白天怒放的月季安安靜靜的休憩著,若有若無的花香依舊撩人。
明媚秀妍的女子,揪著手絹,又扯了扯衣角。唐澤才發(fā)現(xiàn),莞邇穿著的是他第一次自己挑染出的一種花色錦緞。
他想到了什么,卻不敢相信,他想開口說些什么,卻一個音也發(fā)不出來。
姜莞邇呼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說:
“唐澤哥哥,你愿意娶我嗎?”
你見過第一縷陽光嗎?冬日漫長的黑夜,刺骨的寒風(fēng)之后,黎明時的第一縷陽光。
唐澤見過。
唐澤一整晚睡不著,生怕自己睡了醒過來,一切就都是他的夢境。
“夫妻對拜。”
眾人都在笑,贊這一對佳人天作之合。
唐澤看著對面紅色嫁衣的莞邇,心曠神怡,這些年來,沒有比今天更開心的一天。
“送入洞房!”
他走近,握著莞邇的手,莞邇不好意思的抽出來,他還是握著。
在眾人的嬉笑聲里,唐澤牽著新婚妻子的手,兩個人回到后院。
“等等。”
一個素衣黑發(fā)的女子出現(xiàn),在這裝飾的熱鬧明媚的院子里格外扎眼。
姜莞邇撩起蓋頭,疑惑不解的看著這個女子。
“姜小女孩。”
那女子正是和傅燕秋唱了十年的《牡丹亭》的“柳夢梅”,柳霜霜。
“我是燕秋的師妹。”
“燕秋……”
“燕秋一直愛你,從來沒有變過。”柳霜霜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莞莞。
是傅燕秋的筆跡。
“只此一生,吾愛唯莞。”
柳霜霜凄冷的笑。
她陪伴傅燕秋十年,青梅竹馬,終究比不過這個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女子。
他愛她。
可是她恨她。
傅燕秋為你相思成疾,失心落魄。
姜莞邇,你怎么可以轉(zhuǎn)眼歡歡喜喜另嫁他人!
柳霜霜指著唐澤。
“你們不能在一起,全是這個人從中作梗。”
姜莞邇抬頭看向身邊人。
唐澤看著莞邇,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莞邇?nèi)套⊙蹨I,說道:“前塵往事,早如同過眼云煙,現(xiàn)在唐澤才是我夫君。”她將紙交付柳霜霜手上。“請姑娘物歸原主。”
柳霜霜大吃一驚,冷笑道:“沒想到燕秋喜歡的竟是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唐澤扶著姜莞邇,冷色道:“馬上離開!”
柳霜霜雖然不忿,也只好離開。
“莞莞……”
唐澤在姜莞邇面前,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
“唐澤哥哥,都已經(jīng)過去了。莞莞只記得,莞莞傷心的時候,是唐澤哥哥陪著莞莞;爹爹去世的時候,也是唐澤哥哥陪著莞莞;姜家無人支撐的時候,是唐澤哥哥代莞莞撐住。莞莞自知任性,卻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姜莞邇拉起唐澤的手。
“唐澤哥哥對莞莞的情意莞莞一直知道。莞莞雖然曾經(jīng)愛慕他人,但是感情之事,僅僅相思,卻不敢承認,縱使天賜良緣,亦是無濟于事。”
唐澤將姜莞邇攬進懷里,“莞莞……有你如此,夫復(fù)何求!”
姜莞邇緊緊抱著唐澤。
“唐澤哥哥對莞莞此情不變,莞莞有生之年,只心悅唐澤哥哥一人。”
一年后,姜莞邇生下一個女兒,粉團似的,可愛極了。唐澤歡喜極了,取名卿卿。
唐卿卿調(diào)皮的很,每每唐澤在院子里染布,她就搗亂,要爹爹抱抱。唐澤對這個女兒,實在沒辦法,只好放下手頭工作,過來哄女兒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