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還不知道,這個小鎮(zhèn)的盡頭,有一片橘子林。
已經(jīng)是秋天了。
小鎮(zhèn)的人們看起來似乎很忙。陽光在這個小鎮(zhèn)的上方,顯得格外地高。清兒從閣樓的窗戶向下看去,她又想父親了。她的眼里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憂傷。
清兒的母親和隨從的司機(jī)還在忙著收拾運(yùn)來的行李和家具。清兒的父親留下了一筆錢。清兒的母親用這些錢買下了這個小鎮(zhèn)上的閣樓,還添置了新的家具和一些生活用品。她的眼球里還散布著些許的紅血絲,整個人看起來不是特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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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的父親剛剛過世,清兒這一年十四歲。清兒的父親是北方人,在清兒的記憶中,父親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清兒的父親是個軍人,從很小的時候清兒就習(xí)慣了看著父親身上的軍綠色,她記得每年假期開始的第二天,她一睜眼就會看到面前的軍綠色。她喜歡父親抱著她睡覺的感覺,就像樹一樣被她依偎著。
清兒記得很小的時候看見過一首舒婷寫的詩: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清兒當(dāng)時還沒有對愛情的理解,她只是常對父親重復(fù)這句詩。父親告訴清兒:“如果以后你有了愛人,那人必須是可以讓你成為木棉的人,你現(xiàn)在可能不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那個時候,你真的會明白這句詩的含義。”清兒的父親總是會輕撫著清兒的頭發(fā),把清兒抱在懷里。“那父親不算是我的愛人嗎?”清兒仰起頭天真地說,她的酒窩隨著笑容在臉上出現(xiàn)。“女兒,上輩子我們就是戀人,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一直到下輩子。”每到這個時候,父親的眼眶就紅了,他把清兒抱起來,看著窗外,便不再說話。
“清兒,我知道,”母親從后面走過來,把清兒攬?jiān)趹牙铮?ldquo;我也想他。”母親和清兒的眼眶都紅紅的。
清兒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有說話了,清兒的媽媽說什么,她都只是聽著,然后照做。清兒的像是被水泡過了一樣,墜入了另一個世界。
夕陽落在兩人的身上,留下了模糊的剪影。還好這一天,就快要結(jié)束了。
清兒看著窗外,她看著遠(yuǎn)山,紫色的夕陽就快要隱沒了。清兒想起了父親最后一次回來看她。
“我想或許今天會是我和我的清兒度過的最美妙的一天,”父親摸著清兒的頭發(fā),清兒好像故意地躲著,沖父親做了個吐舌頭的動作,“我要和爸爸在一起一輩子,會經(jīng)歷那么多日子,我怎么會知道這是不是最美妙的一天。”清兒站起來,向遠(yuǎn)處跑去。父親的心微微震顫了一下,他的心好像布上一絲陰霾。
父親帶著清兒來到了河邊,那也是清兒最后一次和父親外出。這種外出的機(jī)會對清兒來說是極其珍貴的,清兒每天坐在課堂上,心中卻想著城市外的世界。清兒不喜歡喧鬧,更不喜歡被關(guān)在學(xué)校這個籠子里。清兒一年中最快樂的日子就是父親從部隊(duì)回來的那兩個月。清兒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可以看到滿眼的綠色,可以用手撥弄活潑的河水,可以看著水底招搖的水草和來回游動的魚,還可以聽到天空時隱時現(xiàn)的飛鳥的啁啾。
每年的這個時候,清兒的父親都會帶著清兒來郊外放風(fēng)箏,清兒的母親則在遠(yuǎn)處忙著給清兒和清兒的父親準(zhǔn)備野餐,還不時地看著遠(yuǎn)處奔跑的清兒,臉上泛起少有的笑容,搖著頭,嘴里有時還說著什么。
清兒的母親是個攝影記者,充滿了正義感。平日里隊(duì)清兒的父親和清兒都很溫柔,可是在她工作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可以為了工作的細(xì)節(jié)撓破頭皮,也可以為了正確的想法和意見撕破臉皮;蛟S這也能構(gòu)成清兒的父親喜歡清兒的母親的原因之一。平時都是清兒的母親照顧清兒的生活,母親也很珍惜清兒的父親回來的那兩個月,兩個人偶爾還是會在清兒不在的時候給對方一些驚喜和浪漫,就算多了清兒,兩個人也時常膩在一起。
清兒的父親放風(fēng)箏十分在行,清兒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放的風(fēng)箏總是那么高,那么遠(yuǎn),清兒時常懷疑父親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反正父親做什么都很在行,他可以每天給清兒講述很多新奇的故事,有的故事的主人公和情節(jié)清兒似乎都不曾聽說過,如果想象成父親自己編出來的,想來又太過精彩;他可以把煙含在嘴里,用摻了墨水的肥皂水礄n鲆桓齦隼渡吶菖藎凰部梢隕斐鲆恢桓觳,葌冨儿灾G廈嫻蠢吹慈?hellip;…總之,父親在清兒的心里,就是像風(fēng)箏那樣遙不可及的存在,也是永遠(yuǎn)讓清兒在虛幻世界里流連忘返的筑夢師?粗赣H嫻熟地將風(fēng)箏放得很高,清兒仰起頭,覺得父親是那樣高大,那樣偉岸。父親總是會教清兒一些放風(fēng)箏的技巧,可是清兒總是要父親抓著她的手,她說“我是真的不會,不過這樣,你拉著我的手,我還能想起一點(diǎn)。”父親總是會信以為真,于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著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