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九嬸說啥了?”
爺爺卷上了煙卷開始講九姥說的故事:
原來當天九姥爺怕出事沒說實話,前半段和之前說的也是差不多,小叔發(fā)現了狍子的足跡結果兩個人被雪里的東西拖住了,可是后面就不一樣了。
雪里的東西炸花了以后從雪里現出來,小叔一看原來是條小腿粗細兩米多長的白蛇,那白蛇頭上還流著血,一看就是剛剛在雪里被小叔砸中了,那白蛇被砸的夠嗆,轉身還想往樹下跑,小叔一看拽過蛇尾,幾斧子剁掉了了那白蛇的頭。后來那條蛇被兩個人抬著裝在麻袋里,坐上高長生家的車回家了。
回家以后爺倆在家里老老實實呆著處理蛇上的東西,小叔搭上幾個人把東西全賣給了他們,賺了不少錢,過幾天一家人就去縣里買了金首飾。后來的事情九姥爺倒是說了實話,家里確實發(fā)生了那樣奇怪的事情。
再后來,我去了縣城讀小學,九姥爺家的消息也聽不到什么了,偶爾寒暑假回來,路過九姥爺家門口我都不敢進去,總覺得門里面往外嗖嗖的吹著冷風。
聽說后來,小叔在醫(yī)院沒住多久就死了,九姥瞞著九姥爺,可是還是沒瞞住,一天夜里,九姥爺悄無生息的就沒了氣,九姥受了刺激總是愛說胡話,經常不敢進屋坐在門口哭喊,逢人就說“自己一家子都沒有了,就剩我一個人了”,看得周圍人心酸不已。
小嬸秀美倒是孝順的沒再改嫁,照常伺候九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竅,再也不出力打工不出力種地,每天給九姥做好飯就去村東頭打牌,一打就是一天,偏生她還不太會打,每次都輸個一窮二白,人稱“白娘子”。
十幾年過去了,我已經讀完大學,回村子里看看爺爺奶奶,正巧小嬸來家里拜年,她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羽絨服,進了屋脫了下來露出里面白色的羊毛衫。我倒了杯熱水遞給小嬸,小嬸笑著接了過來,我不小心摸到了小嬸手,那手上都是皺紋卻是冰涼冰涼。
“小嬸,外面冷吧,看你手凍的,上炕暖和暖和。”
“沒事,不冷,大侄女你總揉脖子干啥?”
“沒事,就是不知道咋的脖子疼,好像是昨晚落枕了。”
我揉著脖子,調整著頭的角度,從側面看小嬸那件白色羊毛衫有點眼熟,再往上看,小嬸的臉還是那么好看,就好像這十幾年都不老一樣。突然我背后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