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磚已經(jīng)搬完了。小迷糊裹上厚厚的圍巾，向寒冬幽暗的街道走去，走到幸福大道路口，小迷糊把臉埋進(jìn)圍巾，只漏出兩只有神的小眼睛悠悠地等待綠燈。

　　“是，我死在外面了，不需要你管”小迷糊猛的回頭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留著蘑菇頭的女孩奮力的向自己的母親嘶吼，小迷糊眼睛瞇成一道縫，眉頭緊皺，看著街燈下的母親面色鐵青，似乎忍而不發(fā)，緩緩地又垂下手臂，顯得那么無力，只聽母親帶著哭腔地說，“我給你打了那么多個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我以為你出事了……”

　　綠燈亮了，小迷糊決定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被淚水打濕的圍巾緊緊的貼在臉上，有些扎人也有些疼，模糊的雙眼跟隨著人群，凌亂的前行，只聽見嘴角微顫的聲音，“媽，對不起……”

　　文白非常喜歡問餐這個工作。

　　每天吃過午飯，稍事休息，有時也上閣樓睡一覺，一般在一點過后，文白就去后面小區(qū)問餐，老師母還給文白準(zhǔn)備了筆和本子。

　　最開始兩三家，后來就變成了五六家、七八家、十來家。他們分布在小區(qū)的各個樓幢之中，有六樓的也有一樓的。

　　爬樓梯對于年輕的文白來說不是事情，問餐不是送餐，送餐怕灑，問餐就當(dāng)是消遣，有一個小時時間的空檔，可以邊問餐邊玩玩。

　　有時也和那兩位同行聊聊天，有時和裝修工人們聊聊天，這些裝修工人都特別好，在確定幾個人、吃什么、幾點送后，也拉拉家常，開開玩笑，文白有時還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

　　因各家的房子都不相同，裝修的風(fēng)格也不一樣，雖然文白是門外漢，但在每天的接觸中，也看出一點名堂，城里和農(nóng)村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

　　比如馬桶，文白只知道蹲坑，不知道還有坐著方便的，看到那雪白的馬桶，文白在想，這么干凈，坐在上面能拉的出來嗎！

　　還有廚房、陽臺、房間、客廳等等對于文白都很新鮮，大部分都在施工中，看到的都是雛形，一個房子里面干活的工種在不停的變換著。

　　有磚工、木工、油漆工、水電工，他們彼此的分工不同，相互配合，各人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結(jié)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漂亮的家了。

　　有的房子是兩個房間，有的房子是三個房間，還有一家是四個房間的，那感覺走在里面像是走迷宮，七彎八拐的。

　　文白在和工人聊天時，還喜歡問這里要干幾天啊，今天都有哪幾個工種在干活等等。

　　剛開始，文白因為啥也不懂，就一五一十的去問這些工人師傅，而且還是一個一個的問，這些師傅們就說了，這個面條那個水餃的，這個年糕那個炒飯的，這個微辣，那個中辣，也有特辣和一丁點辣都不要的，還有不要蔥，不吃香菜的。

　　每次回來，看著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一行行的，老師母倒沒說什么，但準(zhǔn)備起來，送起來特別的麻煩，隨著數(shù)量的增加，在和另兩位同行聊天得知。

　　其實可以簡便，不需要那么復(fù)雜，一家干活的，人不多，問一個人就行了，除非是個別人不好說話的另外對待，一個樓梯的，也盡量做一個品種，這樣可以同時做幾份，節(jié)省時間。還有多推薦炒的，少推薦有湯的，這方便送餐。

　　另外，最好不要問辣椒，工人師傅提起來，就搞個袋子把辣椒裝一點，有什么要求，當(dāng)天不滿意，他們第二天會說的，好就好在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都沒多大關(guān)系，因為錢是房主付的，他們做事的只負(fù)責(zé)吃就行了。這么做的目的就是一個，方便送餐，節(jié)省時間。

　　開始送二三十份下來很累，因為沒有計劃，包括老師母也一樣，手忙腳亂，都湊一個點，有時文白還灑，就更加忙上添亂，有時一家跑兩次，一個樓道跑個兩三次，時間都在被重復(fù)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