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她眉眼精致幽靜,亮麗的黑發(fā)一半挽成發(fā)髻盤在頭頂,一半如瀑布一般鋪灑在背心,一如二十年前在水云谷中時的日常打扮。
翠色的布鞋一步步堅定地踏進(jìn)月光里,一如曾經(jīng)那次無法回頭的出走一般決絕。
幾天沒有為師兄送飯,只因她怕她會心軟,她害怕師兄那雙哀傷的眼,那柔軟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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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擔(dān)心師兄吃不慣別人做的菜,于是花一整天時間去林中尋找他最愛吃的菌子回來。
剛回谷就看見幾個小童在院內(nèi)竊竊私語,看見她回來又立馬閉嘴了。
她心生疑惑:“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童們支支吾吾,推推攘攘,都不愿意說。
她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立馬扔下籃子去找?guī)熜帧?/p>
青石洞里,師兄躺在一塊大青石上,一身白衣沾滿鮮血,手腳還被套上了鎖鏈。
她又驚又痛,問送飯的小童:“出了什么事?”
送飯的小童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她一把抓住小童:“說啊。”
“大師兄,大師兄他私自出谷,去偷會,偷會一個姑娘,還,還偷了師父的仙藥。師父說他心術(shù)不正,還迷戀世間兒女情事,所以,所以……”小童的聲音越說越小,臉也紅了,提著飯籃子出去了。
夜里,她坐在青石洞里守在師兄身邊。
師兄嘴里自語著什么,她伸手放在師兄額頭上,連忙嚇得縮回,居然滾燙著。
“云兒……”
原來,師兄昏迷中依然戀戀不忘那個女子。
她心里有些難過,但看見師兄的傷卻又自責(zé)起來,如果她不那么義正嚴(yán)辭地拒絕師兄,如果她答應(yīng)他的請求去給云兒送一個口信,只不過是送個口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如果……那么,師兄也許不會這樣。
她心疼地落下淚來,淚水一滴滴落進(jìn)青石間的縫隙里。
天亮了,她去向師父求情,小童說師父閉關(guān)了。
回到青石洞時,師兄已醒了。
她立刻蹲到他身邊:“師兄,你覺得怎么樣?你臉色很難看。”
師兄看見她,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個淡淡的笑容,大大的手掌撫上她的面頰,笑道:“我沒事,辛苦你照顧我了。”
她立刻抓住了師兄的大手,這才是她久違的熟悉的師兄啊,這才是她那親切的師兄。
“傻瓜,瞧你,別哭了。”師兄愛憐地摸摸她的頭,抽出手來為她擦掉眼角的
淚水。
她手撫上師兄的額頭,已經(jīng)不那么滾燙了。
她高興地笑了起來:“師兄,你不燒了,我去拿早飯來給你吃。”
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師兄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小鶯,”
她臉上盛放的笑容瞬間凍住了,回過頭,看見師兄懇求的目光,立刻就明白了。
她扯出一個笑臉:“師兄,我知道了,我先去拿早飯給你吃。”
她走出青石洞,眼角的那滴淚水在陽光下一閃而落。
她心里暗道:“糟了,這里有這么多深淺不同的碧色,到底哪種才是師兄要的藥呢?”
一不留神,碰倒了身旁茶幾上的一盆茶花,她連忙伸腳托住,好險!
不管了,先拿了再說,她將幾個裝著綠色丹藥的小瓶用手絹包起,另一個小瓶卻怎么拿都拿不起來,她心生疑惑,突然藥房壁上的油燈一齊亮了,面前的藥架向兩旁移開,緩緩露出一個房間,房中蒲團(tuán)上赫然坐著一個白發(fā)白須的老者,正是師父。
“師父?”她手中包著的藥瓶頹然滾落了一地。
師父睜眼看了她一眼,又緩緩閉上了雙目,嘆了口氣,冷冷道:“是鶯兒啊,你走吧!”
她心中疑惑,瞬即驚喜:“謝師父!”
她將地上的藥瓶撿起包好,正要離去,忽聽師父緩緩道:“帶上你師兄一起走吧,不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