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能使鬼推磨。英姿查出六號樓四樓住著一個名叫侯彩霞的,符合自己設定的條件。
英姿不是警察,不能入戶查驗證件,唯一能做的是守株待兔。但自己又不能長時間守在六號樓,英姿故伎重演,她來到小區(qū)門口的保安室,請他們幫忙看到侯彩霞馬上到飯店喊她,保安死活不干,一個女人追蹤另一個女人,他們怕弄出人命來。
英姿只好有事沒事常到小區(qū)里轉轉,特別是那個小公園,公園里面有一些兒童玩具設施。她總是身不由己的來到公園,而每次撲空自己又由衷地高興。她想見到侯彩霞,卻又怕見到她,她被這個女人晝夜糾結著。
大堂經(jīng)理是英姿的閨蜜兼嫡系,英姿的心理和身體都撐不住了,她向嫡系和盤托出,嫡系說你個笨笨,交給我。嫡系打車到花園市場買了個望遠鏡,放在后窗臺上,沒事的時候走過去像陣地上的偵察兵一樣拿起來看看,科技把兩個女人都解放出來。
魯處一如既往,對妻子容顏的變化麻木,對妻子的內心活動和調查工作更是一無所知。
周末上午,嫡系用望遠鏡看到小公園里出現(xiàn)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小孩,小孩梳著兩個朝天撅的小辮。英姿接過望遠鏡,做過母親的她斷定這是一對母女,絕不是保姆帶小孩。
英姿把手機調到攝像狀態(tài),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小公園,坐在木椅子上。當她看到孩子的時候,她幾乎癱倒在椅子上。
英姿和魯處的女兒叫魯芙瀾,是老紅軍爺爺親自起的名字。湖南人把“湖南”發(fā)音成“芙瀾”。爺爺是想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帶上家鄉(xiāng)的印記。
這個孩子和芙瀾小時候太像了,英姿把目光轉向照看孩子的女人,長得也算周正,白白凈凈的。
英姿想在孩子身上找個話題,但這個長得像個小狒狒一樣的孩子,沒辦法夸獎,只好在媽媽的身上想辦法。
英姿早就預演了幾套方案,她看這個年輕的媽媽很樸實,決定棄繁就簡。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侯彩霞吧?”英姿的笑臉寫滿美麗,看不到一點兒狡詐。
“是啊,你腫么認識我呢?姐。”英姿馬上聽出來這是本市西邊一個城市的口音。
“你還在那上班嗎?”英姿試探著。
“不在了,姐你擱哪見過我呀?我腫么沒印象呢?”英姿想起春節(jié)晚會一個小品中的一句臺詞:打敗你的不是天真,是無邪呀。
英姿把笑臉轉向孩子。“小朋友,好乖呀多大了,叫啥名啊?”
“阿姨我叫魯芙蓉,今年三歲了,我爸爸叫魯浩媽媽叫侯彩霞,阿姨你真漂亮。”英姿聽著這銅鈴般的童聲,心像刀扎一樣的疼。
英姿急匆匆地趕回媽媽家,這個已經(jīng)年近古稀的地理老師是英姿的主心骨,當年英姿沒能考上大學,別的落榜孩子的家長都讓孩子選擇復讀,但媽媽讓女兒果斷地追睪哥,從而改變了英姿的一生。很多當年考上名牌大學的同學,現(xiàn)在遠不如英姿過得滋潤。
媽媽應對和處理危機的能力果然非一般人能比。她告訴女兒現(xiàn)在華山只有一條路,兩害相權取其輕。
晚上,平靜如水的英姿和魯處攤牌。離婚,所有財產(chǎn)歸自己和女兒。
魯處知道這一天可能會來,但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他看到大春修二都養(yǎng)了外室并且都有一個招人喜歡的兒子,修二的二媳婦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同學彩霞,兩個人同居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和他們倆不同。只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侯彩霞懷孕了,魯處哄她去做掉,等幾年自己孩子結了婚自己離了婚再要孩子。
彩霞去打胎的路上變卦溜回老家,快生了才回來,生下來又是一個女兒,魯處幾近絕望和崩潰。
魯處說財產(chǎn)他一分不要,不離婚就行。魯處看著冷冰冰的媳婦,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比當下那兩個正紅的冰冰差。英姿說你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啊,不離婚行嗎?不離婚你有牢獄之災,我能眼看著你進監(jiān)獄嗎?你一個國土局的處長因為重婚被判刑,女兒怎么在國土局工作?怎么處男朋友?
魯處和英姿秘密的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和侯彩霞秘密登記結了婚。英姿允許他每個月回來幾次,不然孩子特別是鄰居會起疑。
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魯處每次回來都倍加努力。時間長了英姿有點后悔,懷疑媽媽是不是草木皆兵小題大做了。
侯彩霞由被包養(yǎng)意外轉正,竊喜之余也由衷感謝前面開飯店的美麗姐姐。魯處趁機提出增加回原先那個家的天數(shù),理由是怕芙瀾看出來。先是增加到十天,后來是十五天,一三五單日子在英姿家,二四六雙日子在彩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