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芹走后,林新成也回到里間睡覺。
第二天吃早上,林新成又去四隊收了一早上麥。回來吃飯時,李明杰來了,他對趙委員和李助理說:“我聽桂芹說,新成表弟有病了,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讓他回家休息兩天吧。"
李助理說:“這收麥才開始,讓他回家休息不合適吧。"
李明杰說:“這害病誰還能撿時候嗎?做文教上的事,是他分內(nèi)的工作,也只有他中,他忙死我們也幫不上忙。這收麥,離了他我們能照樣收過來。他忙文教的事,把身體累壞了,收麥都是拼死兌命的干,他受不了。別因為收麥,把他累的起不來了。給我們添麻煩事小,以后影響你們文教上的事大。"
林新成想說話,在李明杰背后的李桂芹向林新成擠了擠眼說道:“趙委員李助理,你們別聽我表哥給你們說的硬氣話,你們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呀,無論什么工作,能撐就撐,不能撐,也是蛤蟆爬在車疙溝里,硬撐。他純屬于有病的扁嘴子,身子倒了嘴還硬。沒見他公社文藝匯演最后那一天嗎?那是離衛(wèi)生院近搶救即時。要是收著麥暈地里了,出了問題誰負(fù)了責(zé)?"
李助理一想,林新成也就是這樣的人,就笑著說:“就是,就是,桂芹說的一點也不錯。"然后面向趙委員:“趙委員,讓新成回家休息兩天吧。"
趙委員說:“就這么說吧。新成,你回家休息去吧。什么時候好了什么時候來。"
篇三:美味兒媳沫小嶺免費閱讀蘇酥 征服高貴兒媳香汗淋漓 嫩滑緊窄記者兒媳
小旭第一次離開明月店,是在四年前,去廣州。
那年她在職高讀高一,暑假學(xué)校安排大家去廣州實習(xí),實質(zhì)上是利用學(xué)生們廉價的勞動力。小旭被分到一個服裝加工廠工作,一天站在工作臺邊十小時,每個月拿一千的薪水,包吃包住,她高興得不行。實習(xí)結(jié)束后,她和同學(xué)一起去了長隆動物園,買了一個長頸鹿的發(fā)箍作為紀(jì)念品,她最愛問別人,你知道長頸鹿怎么喝水的嗎?大家都搖頭,她興高采烈地說,我知道,我見過!
小旭第二次離開明月店,是在兩年前,去上海。
同母異父的姐姐在那里工作,她們第一次見面。從保定到上海,她獨自一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硬座火車,姐姐沒有來接她,靠著在廣州的一點經(jīng)驗,她買了地鐵票,摸索到了姐姐住處大致的位置。其實她方位感很強的,但是姐姐住在一個老舊的弄堂里,七拐八拐才到了家門口。她站在屋檐下,抬頭望著各家伸出來的晾衣桿,想起了小時候玩的萬花筒,讓她直發(fā)暈。
小旭第三次離開明月店,是在去年夏天,坐了更久的火車來四川,不過好在這次有媽媽一起,這是她的家鄉(xiāng),哪怕她一句四川方言也不會講。
她想,或許這一次她不用再回到明月店了。
小旭的媽媽是我奶奶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婆。按照輩分,我應(yīng)該把小旭叫小姨,雖然我大她好幾歲。
在我還在讀小學(xué)的時候,這位河北姑婆回來過一次,那時候小旭才四歲,丈夫沒讓她帶回四川。那不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前任偷竊時幫人把風(fēng),誰知同伙殺人逃走,他被抓個正著,判了十幾年牢獄。姑婆一時精神恍惚,流言四起,最后陰差陽錯被祖母交給一位同鄉(xiāng),同鄉(xiāng)卻是個騙子,將她賣給了一個殘疾男人當(dāng)老婆,第二年便生下小旭。那個男人只想要個兒子,誰知竟是女兒,最后姑婆給女孩取了一個男孩子的名字,旭:太陽升起的意思。
我不知道小旭知不知道這些事,大概是知道一些的吧,不然姑婆是怎么向她解釋那個上海的姐姐的?
小旭和姑婆借住在我家,當(dāng)時我還在重慶讀書。媽媽給我發(fā)來小旭的照片,說她小時候長得還挺乖的,現(xiàn)在怎么這么胖。
雖然我之前從未見過小旭本人,但姑婆總會每年寄來些她們的照片——直到小旭去廣州,他們家才買了第一個智能手機(jī),姑婆卻是在回到四川后,從媽媽那里知道,原來用手機(jī)就能發(fā)送照片。
姑婆質(zhì)問小旭,之前怎么不告訴她這個功能。小旭低頭,一聲不吭。
媽媽在微信里多次說起,小旭性格內(nèi)向,從不與她們交談,和姑婆也是一問一答。
可是沒過幾天,小旭加了我微信,和我聊天的她,十分善談,不停地問我問題。
“你也去過上海?”她問的第一個問題。
“你看過我的相冊了?”小旭睡的是我的房間,相冊就擺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