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安然被驚地回了頭“我都喊你幾遍了,離海涯怎么能這么近?”一個穿灰色字母T恤的男孩滿頭大汗,不遠處倒著一輛漆黑色的自行車。“還有,這么寬的裂縫你沒看到?”白色的球鞋正停在那道有點痕跡的裂縫前,短發(fā)和周正的臉顯的很干凈。他正說著,安然起身給了他一瓶微涼的橘子水,擦肩而過時“謝謝”男孩只覺心頭淡淡的涼,直到安然走出了老遠,他才回神“你的……水……”
少年騎車往回走的路上,看到安然在不遠處的礁石旁坐著,腳腕被浪一次一次的沖著,卻無動于衷。
“你這是?”他詫異地停下車,安然回頭顯得一愣,趕忙用裙擺想將濕了的鞋子和腳蓋住,轉身又朝他尷尬的一笑。
“我去,你這是要“融情于景”?”正說著卷來個浪頭,男孩扔了車跑了過去“嘩……”沒等他跑到安然處浪就砸了下來,兩人都成了落湯雞。
“早知道我起不了什么作用,還不如先站那兒看著呢”說著扶起濕透的安然“謝謝”
“又沒幫什么忙,你還好嗎?”見安然尷尬的渾身滴水側過頭攬著發(fā)“你等我下”他說著跑開。
“給,我的外套,也沒穿幾次”說著遞過一件白色干凈的襯衫“你先擦擦”他別過臉去,用手抖了抖頭發(fā)。
“謝謝”安然的嘴角沾了幾根發(fā),她用手撥開,襯衫清新的味道還殘留在她頭發(fā)上。
“你怎么這么喜歡說謝?”說著接過襯衫,他本想自己也擦擦,現(xiàn)在好像也不合適了,把襯衫握在手里。
男孩推著車和安諾一起往回走“你是……?”他先出了聲卻又不知道怎么說,眼睛閃躲顯得有些拘束“你是要問我在這做什么?還是要問我的名字?”安諾撫過耳邊的發(fā)“都有吧”他邊走邊看著路旁的大海。
“我叫安然,學舞蹈和聲樂的。”說著踢遠了路上的一塊石頭。
“我是學海洋的,也懂一些……”又慌亂地擺了擺手“算了,當然不能和你們專業(yè)的比了。”
“你要去哪兒?我騎車送你,下午也什么沒事。”男孩看著安然的側臉。
“你先走吧,我還想聽聽海風和海浪的聲音”風把安然的發(fā)吹亂了,男孩移開了視線。
“那再見了。”男孩穿上發(fā)皺的白襯衫,摸了下鼻子上了車。安然盯著那白襯衫遠去,自行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我叫魏浩然”他大聲的喊著,安然揮了揮手。望著遠去的那抹白色,安然臉上一抹笑意。
又過了幾天。
浪小了些,安然尋著風聲又走向海岸“怎么又是你?”礁石間露出那張溫和干凈的臉。
“你的頭發(fā)……”說著笑出了聲
“不就一點海帶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魏浩然從礁石后幾下跳了出來。薄荷綠的襯衫倒讓他陽光帥氣了些。
“誰讓我是學海洋的,目前也就是研究這些礁石的生態(tài)和漂浮物。”
“你個學聲樂舞蹈的每天不上課?天天來海邊?”浩然坐在她旁邊遞過一瓶水。
“噓……你仔細聽風聲……”安然無意識地接過水握在手里,眼里閃過一陣奇異的光。
“你這么認真聽到什么了?”浩然翻身躺在礁石上,看著浪規(guī)律的拍在礁石上散出白沫。
“我以后不會再來了。”安然搖搖頭眼神里奇異的光消失不見“再也聽不到了。”
“你說清楚,是我吵你還是那邊的工地?”安然她依舊是搖頭。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什么海洋。”他一手扔出塊石頭“我其實是一個藝術生居然被調劑學海洋,你說可笑不可笑?”
“嘩”又一個浪“你看浪頭,明知道前面是石頭,還是堅毅的把自己摔碎……”浩然連忙起來“你怎么就走了?真嫌我話多啊?”還沒等他說完,安然已經(jīng)走遠了,就一抹海洋藍的連衣裙模糊在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