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我?怎么會?我們才見過幾次?上次還在他面前出了丑,怎么可能喜歡我。可一想到賀之州也許并不喜歡自己,蘇小瑩有些悶悶不樂,莫名覺得有些酸澀和惱怒。哼,誰稀罕他喜歡我,像是跟誰生氣似的,蘇小瑩加快了腳步。不料,大雨剛過,地上正滑,蘇小瑩腳下一滑差點倒在泥水地上,萬幸丫頭扶得穩(wěn),沒有摔倒,可還是扭了腳,登時眼淚就冒出來了。蘇小瑩抿了抿嘴,眨巴幾下眼睛,努力抑制想哭的沖動,又安慰驚慌的丫頭,站直身體繼續(xù)往家走?墒悄_扭得厲害,本就養(yǎng)得有幾分嬌氣性子,加之心情不爽利,她真想伏在被子上好好哭上一回。“你怎么了?”明郎又帶點焦急的聲音傳來,蘇小瑩抬頭一看,正是害她扭腳的罪魁禍首,無端生出的憤懣讓她失了平時的溫和知禮,她扭過頭,悶聲說:“不用你管。”賀之州看著心上人眼中的霧氣,也沒在意她的反常,將目光轉(zhuǎn)向身邊的丫頭:“你家小女孩怎么了?“小女孩不慎扭了腳。”賀之州松了一口氣,看到她的眼淚,心口悶悶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她去呢。想到她扭了腳,也不免心疼:“蘇小女孩,我送你回家吧。”蘇小瑩已經(jīng)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出言不遜有些羞愧。她點點頭,沒好意思看他。蘇小瑩以為賀之州只是想扶她一下,卻沒曾想他在她面前彎下腰,作勢要背她。蘇小瑩看著賀之州寬闊的伏在她面前的背,鬼使神差的靠了上去。賀之州將背低下,才想起這是蘇家小女孩,不是他常背的妹妹。正想站直了改去攙扶,不想蘇小瑩輕輕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心潮一蕩,他輕輕扶住她的腳,站直了慢慢往蘇家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賀之州背著她,覺得整個人像走在云端,空落落的,又巴不得這路要更遠一點才好。他向?qū)垡馊蚣讶藘A訴,又怕嚇到她。眼看這蘇家大門就在眼前,賀之州忍不住開口:“蘇姑娘,我心儀你,我上門提親的話……你愿意嗎?”再厚的臉皮這時也該發(fā)燙了。賀之洲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也感覺到了背上身體的僵硬。自己這話的確太過直白,一直到有婆子上來攙扶蘇小瑩進了蘇家大門,也沒聽到蘇小瑩的回應。
給大夫看過了腳傷,又安撫了心疼得直掉淚的母親,蘇小瑩硬著頭皮在姐姐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進了寢房,才坐定,蘇家長姐就進了房間,拉過蘇小瑩的手,帶幾分調(diào)侃的問:“這春天剛過,怎的我家小妹的春天才來?你說,你跟那賀家小子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要人家給背上了?”腳上痛得厲害,心里卻是一陣陣的欣喜。“阿姐!”蘇小瑩扯著姐姐的手撒嬌。“我扭了腳,人家好意送我回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大白天的就要人家給背回來,你叫別人怎么看你!”“蘇小瑩以為姐姐是責怪她放浪,眼淚立馬就出來了:“阿姐,我不是朗意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對不起阿姐,是我做錯了。”蘇小瑩嚇得大哭起來,眼淚唰唰地往下掉。蘇瑩繡見了心疼不已,卻知道有些事情該問個清楚。蘇小瑩將兩人是怎么遇見,又怎么將她送回跟蘇瑩繡說了,只是隱去了賀之洲的提親。蘇瑩繡向來敏銳,從蘇小瑩的話中看出來玄機:“那小子,是不是喜歡你?”蘇小瑩被姐姐冷不丁的提問問住,她不知道自己滿臉的嬌羞被姐姐看了個遍,呢喃道:“他說要上我家提親。”這話一出口,她好像才從那人藱n穌饣暗惱鵓途倉謝毓窶,茵}兜剿帳欽嫻畝運檔雋訟不,倚Q肴⑺。苏小莹觉得好像灾B納霞芷鵒艘緩興,扑通扑通的往宛A白排蕁K沼ㄐ蹇吹矯妹玫納襠裁炊級,隅娦甸嬦贺之洲的脗b,皱了眉o廢敫妹煤煤盟鄧。苏小莹轻柔却坚定的话让她将话收了回去?ldquo;姐姐,如果他來我家提親,我是愿意的,我…也心儀他。”說完這話,意識到自己的大膽,也不看姐姐的反應,將頭埋在了被子里,任蘇瑩繡怎么叫也不肯出來,只說要睡覺了,催著蘇瑩繡快走。蘇瑩繡知道沒法,自家妹妹一看就是墮入了情網(wǎng),只是堅定了要跟母親好好商量的想法,別是遇人不淑,誤了妹妹的終生。
第二天,賀之洲果然請了媒人上門來提親。蘇、賀兩家向來交好,彼此知根知底的,女兒又沒有遠嫁,蘇父立馬就應下了這門親事。至于蘇瑩繡的顧慮,卻惹來蘇母的一番戲謔:“怎么在你妹妹這,那賀公子的行為就就算孟浪啦?趙家那小子半夜給你送釵子就是情之所至?”知道蘇瑩繡是憐愛妹妹,蘇母解釋道:“誰不把你妹妹當眼珠似的珍重著,不是好人家,就算是留成老姑娘也不會將她嫁出去的。這賀家,是知根知底的,這三代呢也就賀之洲一個孫子,賀家夫婦也仁慈,舒兒嫁過去,不會有任何人為難她。再者,兩家離得近,那賀家小子日后對舒兒不好,回家便是。”蘇瑩繡也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