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聽到一聲嘆息。
悠長而深遠,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難以忘懷。
恍惚間,她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殿前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余具尸體,身著黑黃相間的裝甲,肉體雖死去,瞳孔卻依然跳動著暗紅色的火焰。她慢吞吞的跨過尸體,鮮血順著石板漫過她的靴底,沒有惡心的感覺,聞不到,聽不到,孤魂野鬼般的,她向前走去。
穿過陰森森的回廊,死寂的中庭,踏過漫長的臺階,她來到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殿。明晃晃的王座在陽光下綻放出耀眼的光輝,鳶跪在王位旁,一手拄劍,一手按住肩膀,向她行騎士禮。
她飄到他身邊,鳶笑嘻嘻的扶住她的肩膀,半靠在她懷里,刺鼻的血腥氣撕咬著她的神經(jīng),這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水落石出的聲音,清清爽爽的,那么的悅耳,他說
“歡迎回來,我的女王。”
她沒有反抗,任由鳶把她扶上王座,給她戴上花冠,為她披上斗篷,一瞬間,她的視野無比清晰,她的聽覺無比敏銳,她似乎看到一排排匍匐著的畢恭畢敬的身影,在閃爍的陽光下山呼萬歲。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挺直身子,擺出一副莊嚴(yán)高貴的樣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只是覺得不這么做有失體面。
然后她又聽到了那宛如水落石出的聲音,細密而綿長,不絕如縷。她有些厭煩了,于是斜眼睥睨去,可她只看到鳶跪在地上,面色煞白,身體不住的顫抖,胸口猙獰的血洞呼號著,鮮血淌下,滴滴答答的,如珠落玉盤。
她登時懵了。
仿佛一顆核彈在泱的腦海中炸開,把曾經(jīng)一體的,堅不可摧的她炸成千千萬萬個碎片。有的在她尖叫,有的她在嚎啕大哭,可更多的是在沉默,在積蓄著,等待著。
下一秒,所有的沉默猛地爆開,如黃河泛濫,如火山噴發(fā)。她像瘋子一樣甩開金閃閃的冠冕,亮晶晶的斗篷,跪倒在鳶面前,把頭埋在他懷里,低聲啜泣。民眾們立即炸開了鍋,人聲鼎沸,簡直要把皇宮給掀飛了,可她卻充耳不聞。她只是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鳶粗糙的面孔,期待他能有所回應(yīng)。
鳶繃緊嘴角,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個勉強稱得上微笑的正臉,像是被抽掉了脊骨似的,他倒在她懷里。
是什么東西在砰砰跳動?
是心嗎?
原來只是活著都需要這么大的勇氣啊。
原來她心比天高,是因為她背后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可現(xiàn)在那個人躺在她的懷里,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分享她的喜悅,不能撫慰她的苦痛,他再也站不起來啦。
原來孤獨是那么的難以忍受啊。
她抬起頭,拼盡全力穩(wěn)定自己的心神,她想微笑,想鎮(zhèn)靜的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啦!可不知怎的,她的聲音經(jīng)過喉嚨的潤色變得沙啞尖厲,她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她哭著喊著,想把他拉回自己身邊,可是親愛的,他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他再也不能吻上你的雙唇,再也不能在耳畔輕輕說愛你了。
再也不能了。
女人如何夾緊男人 女人夾一下男人能感覺到嗎
“夠了!”泱聽到一聲低喝,然后是一連串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她感覺自己飛到了空中,眼睜睜的看著世界像玻璃一樣破碎,碎片飛梭在銀灰色的長河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后她又看見了鳶,活生生的鳶——面容冷峻,眉毛緊蹙,雙唇抿成一線,眼神中浸滿了歉意。
“你……辛苦了。”
女孩兒呆坐在地上,雪膩的大長腿自然屈伸,鬢發(fā)蓬亂,淚眼婆娑,小嘴巴張的大大的,煞是惹人憐愛。鳶的心中忽的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然而波濤之后,卻是淡漠和平靜。
他說“我們不能靠的太近……我的離開了。”
“也許,我們只能隔著星河相互守望,短暫的相遇,漫長的別離。”
泱昂起頭,目光中滿是倔強,她輕聲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
“嗯?”
“我想問你這個星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