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貓膩,想不想我?guī)銈兓鼐帧?rdquo;我道。
“回就回嘛,字真不是我簽的,鑰匙真不在我身上。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她又在撒潑。
我剛想發(fā)作,卻被二安擋住。
他拿出刑事記錄手冊,對被騙的小女孩和剛才撒潑那姐們道:“把你們聯(lián)系方式,身份證號,姓名都給我寫在上面。”
她們都照作了。
“胡拯,我們回去吧。”
“啊?這……這就走了?”
“你們這些人聽著,我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么。只不過沒證據(jù)搞你們。量你們不是刑事犯罪,我現(xiàn)在咋不地你們。不過你們給我小心點?傆幸惶,我會讓你們?nèi)柯漶R。”二安對著里面的人吼道。
“是,是,警察大哥慢走。”里面的人像是戰(zhàn)勝的公雞,又斗志昂揚起來。
小女孩都哭了,我憤憤不平跟著二安走了出來。
“安哥,為什么咱就這樣的走了,為什么不等他們拿身份證回來?”
“你要來她們的身份證又有何用。她們死不承認。我們能有什么辦法。我們又不能現(xiàn)場做筆跡鑒定。”然后他又語重心長對一起出來的被騙的女孩講:“妹子啊,哥哥也是外地人。知道你獨闖北京不容易。哥管得都是刑事犯罪,比如說偷盜啊,搶劫啊什么的。你這事,哥哥真的管不了,他們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把人家?guī)Ь掷锏臋?quán)利。還有你根本就證明不了那字不是你簽的,而人家一堆人都可以說是你簽的。這樣吧,你若還想要回你的1200塊錢,你就起訴去法院去告他們。不想起訴就買個教訓(xùn),以后注點意。”
小女孩“哇”的大哭起來:“我連起訴書都沒見過,怎么告啊,嗚嗚嗚嗚!”
“那……報歉,哥們真的無能為力,幫不了你了。”二安邊說邊向隊里的那輛破吉普車走去。
而我仍然定定的站在地上不動。
“你他媽等我過去拖你啊,上車,回警局。”
我依然不動,二安便又走了下來,從兜里掏出所有的也就幾十塊錢零花錢:“妹子,拿著,哥今天身上就帶這么多,以后多加點小心,別在叫人給騙了。”
我也在兜里把所帶的所有零用錢掏了出來。“給,拿著。”
小女孩哭得更是傷心:“我不要,嗚嗚嗚。”
二安一把把錢都強塞給了他,然后又用力一拽我的胳膊。“走啦,胡二爺。”
在車上,我一言未發(fā)。
就因為這件事,我沉默了好幾天。也開始對我現(xiàn)在的職業(yè)有了懷疑。也知道了有些事不是搞拳頭就能解決的,有理未必就走遍天下,警察也有自己的無奈,外地人闖北京都要遵循這里的潛規(guī)則,要不然就要付出代價……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劉順傷好歸了隊。
大伙進行了隆重的迎接儀式:熱烈歡迎英雄歸隊。
他回來了,我想我也應(yīng)該走了,既然當(dāng)警察都拯救不了這個世道。我還不如放棄這個地方,去尋找屬于我的一片新天地。
一個月,我在這里跟諸位都處得非常好。大伙都有些不舍。由其是劉順。
“胡哥,你這么好的身手不做警察太可惜了。你走,我也走!”劉順一臉嚴(yán)肅的道。
“嘿嘿,你這算要協(xié)嗎?我們的想法不同。好好干你的吧,到了外面,我跟別人說我有個做警察的兄弟,多長臉。你留下吧,不過一定要好好干,到時說不準(zhǔn)弄個局長啥的,我想你小子就發(fā)達了。”我道。
“這我到是沒想過,可是做警察是我一直的夢想,我確實不想就這樣放棄。可是……也不想你走。”劉順道。
大伙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挽留我。
我這人天生有點二,不太會說。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老道的隊長二安同志解了圍:“散了吧,人各有志,由他去吧。大伙都別再磨計了。”
就這樣,我讓順子留了下來,去大隊領(lǐng)了工資。
而我又回到了我的無業(yè)游民時代。
這事我也沒有跟小護士說。
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說,你也別多想了,總歸你明天就要下山了,晚上就陪為師喝兩杯吧。師傅說完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兩壇酒,往桌上一擺,說道,晚上我們師徒兩,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