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壇的四方各擺著一個大瓷盆,裝滿的金銀玉銅就像流動的光輝。
以四方瓷盆為四角的方形地上刻著召神圖,繁復(fù)華麗,觸目則眩。
幽在他族人的幫助下,足足花費了近二十載才在今日將之竣工。
此時幽內(nèi)里是繡著七種紋路的緊衣,外面披著浸了公牛公羊心尖血的黑袍。他的五十名族人脖上掛著公牛角,身后的五十具枷籠里關(guān)著嚇出糞尿的大公豬。
在幽下達指令后,五十名族人手持號角嗚咽嚎叫,聲音悲切沉痛。
在號角聲中,幽披袍大舞,揚喉放歌:
日出東方兮不見空明,
黃海濤濤兮浪濁浪清;
歲雖有時兮不為人動,
余沐子蘭兮欲見神明;
…………
鐘鼓既加兮不欲明日,
留不我待兮揚袍恭迎;
…………
神威如金兮請別冥冥。
老丈人叫我摸他 八十多老丈人那點事 老丈人的東東好長
歌聲極高極遠(yuǎn),千百里內(nèi)兔靜鷹歸。
等到歌罷,幽和他的族人突然感到了一股悸動,某種沖動驅(qū)使他們熱淚盈眶。
“祭!”幽大喝。
五十族人拔出佩刀,五十頭公豬哀嚎,均是一刀斃命。
在刺鼻的血腥味中,浩瀚的金光水一樣從石壇里冒出。
“我是神。爾等召我有什么事?”眾人腦中響起一道好似天邊傳來的飄渺之音。
“如今妖邪四虐,人類再難幸存,還請神明助我,消滅妖邪,我等定替尊神再塑金身,后人供奉香火不絕。”
沉默了許久。
“爾等都是一界居民,為何不能融洽共處。”飄渺之音再度響起。
幽的內(nèi)心是惶恐的,他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太多太多,也就期望了太多太多,他始終相信這一天就能將一切問題解決。
他只好開口說道:“尊神高居九天,不知我等民情。須知妖邪與我等皆是靠這世界供養(yǎng),我等要耕更多的田地,就要燒山毀林;妖邪想要更多的自然靈氣,就得迫使我們收縮耕地。我等與妖邪雖為一方天地居民,卻互視生死仇寇。”
“聽爾這么說,爾應(yīng)當(dāng)是個聰明人,知道從根本利益上說話,我就與爾單獨交談一番。”聲音開始只在幽腦中響起。
“爾說爾等皆為利益而爭,我乃神明,又豈會助爾等利益相爭。”
聽到這個,幽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為這一天籌備了許久,對于這些,他心中都有應(yīng)對的方案。
“尊神也許也需要我等一物,我知這萬物眾生皆有所食,唯獨神明沒有,神明最需的是我等的信仰。尊神圣號十五,可曾想更上一步?”
幽的心臟狂跳,他可說的上是利誘神仙的第一人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爾可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天地?zé)o情,天道無情,眾生有情,以情對無量眾生,即是無情。尊神高貴,然而響應(yīng)我等呼喚,怎是無情。”
“爾叫做幽是嗎?換個條件如何,爾很聰明,我喜歡聰明人。很多時候召喚我的人僅僅需要的是我的現(xiàn)身,以及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法術(shù)。
他們都是絕世的智者,他們有著自己的理念,假借著我的名號去傳播思想,卻也誡告眾人不以奇跡為目的,他們都只讓我做了一點點事,展現(xiàn)一點點神奇,卻憑著自己的智慧成了當(dāng)之無愧的人王。爾很有這樣的潛力。”
幽的心情平復(fù)下來了,他明白這是一場交易罷了。
“尊神,他們求的是思想的永恒,我只想我的后人永世繁衍。所求本不同,與智慧無關(guān)。”
“你可以換一個條件。”
“莫非尊神的力量還不是一群小小妖邪的對手?”
又是沉默。
“神的力量爾無法揣測,不過有個存在的意見爾得聽聽。”
幽建造祭壇的地方在高山之上,這是一座荒山,不見幾絲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