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過那張人皮,但是這么多年以來這件事兒被我們這邊的人津津樂道,我也是從外人的口中知道當時的情況:
剝掉我爹人皮的人手段非常專業(yè),從頭頂劃了一道口子延伸而下,刀法異常嫻熟,就這一道口子把整張人皮都揭了下來。
這種手法非常類似屠夫們在剝一些皮毛能賣錢的動物時候慣用的,為的是盡量保持皮毛的完整。
人皮很完整,但是肉身卻不見了,后來我們村的村支書走了十幾里路去縣城的警察局報了警,出警的三個警察看到這幅場景都嚇的直哆嗦,其中的一個女警察甚至當場就嘔吐了起來。
人命關(guān)天,所以這人命案自古以來就是大案,后來又來了不少警察把附近戒嚴,幾個村子當過兵的預(yù)備隊員都被召集起來尋找尸身和案發(fā)現(xiàn)場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剝皮自然是會流血,可是在幾里之內(nèi)并沒有找到任何的血跡,更沒有找到被剝皮后留下的肉身。
警察自然會盤問我的家人,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我母親說晚上父親沒有任何異常的上床睡覺,她不知道他是在晚上的什么時候出的門。
因為我爹被剝皮的手法嫻熟,警察們把目標鎖定在了方圓幾里的屠夫身上,把附近幾個村子的屠戶甚至是平日里會宰殺牲畜的人都給抓了起來盤問。
但是他們的嫌疑一一排除,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更沒有時間,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最后我們這邊最有經(jīng)驗的一個屠夫?qū)煺f了一番話:“看這個剝皮的手法,你說我平日里殺豬能不能做到,那定然是能,但是這是在我殺了半輩子的豬的前提下,這是一個人,能剝的這么干凈利索的,你說他得剝過多少人才能如此?這人可是比豬要復雜的多了。”
這個案子警察費了非常大的功夫,在我們這里忙碌了一個多月時間,但是案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在之后,理所當然的變成了一樁懸案。
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喜歡逛天涯論壇,因為這就把心里一直以來的疑惑發(fā)到了網(wǎng)上,因為沒有圖片所有很多人不相信我說話的真實性,但是也有很多網(wǎng)友相信我跟我互動,其中不乏藱n鶘鼻檣敝嗤撇,咒^接幸惶歟幸桓鐾咽且桓齙緇昂怕氳娜爍伊裊艘桓鲅裕赫飧厙斕暮煲履瀉⒁謊且恢稚衩氐募漓朧侄巍?/p>
這是我從未聽說過的一個版本答案,但是看到的一瞬間我就被這個答案給吸引,我馬上給這個網(wǎng)友回復并且發(fā)私信,但是他沒有再一次的出現(xiàn)過,我翻看了他的賬號,注冊時間就給我回復當天,這一天也是他最后的登陸時間。
而我按照他名字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卻是一個空號。
我爹死后,對于從地里拋生活的農(nóng)民家庭來說,我爹的死等于家里的頂梁柱塌了,這導致本身就不富裕的我家更加的清貧,在萬般無奈之下我爺爺跟我娘把我大哥給過繼了出去,那一年我大哥才三歲,過繼的那一家人傳說是一個相對富足的家庭,只是夫妻倆不能生育,而我大哥過繼過去給我家換來了三斗精面和兩包桂花糕。
之后我娘便扛起了這個家庭的大旗,用一畝三分地照顧了剛出生的我還有我那身體一直不好的爺爺。
而我大學畢業(yè)之后,響應(yīng)國家的號召,回我們村子里當了一個村官。
這是一個看似有前途實際上又前途非常渺茫的工作,這天,我正在村委會調(diào)解一個村民家的婆媳糾紛,忽然鄰居王大嫂來叫我,她跑的氣喘吁吁的看起來很慌張,我問道:“王大嫂,你怎么了?啥事兒這么著急?”
“葉子,你趕緊回去吧,你大哥回來了!”王大嫂道。
“我大哥?”我愣了一下。
“就是你剛出生就送出去的大哥!”王大嫂道。
那一家人一看我是有正事,就讓我先回去忙正事兒,畢竟是村里人的婆媳關(guān)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調(diào)解好的,我回到家之后,發(fā)現(xiàn)我家附近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我媽眼淚汪汪的在院子里站著。
我爺爺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在他們兩個面前,有一個身材高大理著板寸頭的男子站著。
他們?nèi)齻似乎很尷尬的沉默著,我走了過去,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就是我大哥,因為我們倆眉宇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不過我的長相更偏向于我母親,而大哥則像我爸的多點。雖然關(guān)于我爸的相貌我也只是從家里的黑白照上看過,那黑白照,還是從我爸的身份證上放大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