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微微點頭時候便望向窗外那烏云翻滾的天空。
兩人默不作聲的“交談”后,江陽沒有猶豫,開始著手收拾樓臺上的雜物,他要將臺子上諸多壇子給搬下來,以防下雨天打滑砸到下邊的人。
江陽整個做事過程相當的枯燥,那位先生除了剛開始的一眼外就再沒什么動作,倒是隔壁桌上的另外兩個人,談的甚歡。
“哎,聽說了嗎,再過一個月皇家的靈根選拔測試就要開始了”一個黑須漢子對著面前的嬌小男子說道。
“靈根選拔測試,就是那個測試你有沒有修習靈武天賦的檢測,也是,這算算時間也到測試的時候了。”嬌小男子故作深沉道。
靈根選拔測試,作為在慶國呆了十幾年的人自然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么,這是專門慶國內新一代年輕的小輩們專有的測試,一旦通過選拔就可獲得修習靈武的資格,不過靈武確切是什么江陽卻不清楚。
嬌小男子想到了什么又接著說了一句“不過聽說去年的武師不是在鄰國的爭斗中死掉了嗎,怎么這次是由大國師親自教導嗎?”
聽到著黑須男子笑了笑,故作神秘“大國師是什么身份啊,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怎么會親自教導這些小輩呢,聽說啊這次皇帝請來的武師可是白晤山上的長老,白梧山那是什么地方,武學勝地,其實我們這小小的慶國能沾染的,就算是我們的皇帝,在那山上的神人面前怕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噓,你小心的這話要是被人聽到那可是要殺頭的,你吹牛歸吹牛,別把自己玩死。”嬌小男子沒好氣到“不過這皇室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請來了白梧山上的長老下山來,依我看啊這事要是真的,不出個二十年的時間,這慶國會成為周邊各國實力最強的。”
“恐怕又要發(fā)生戰(zhàn)斗咯。”
“行了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咋們老百姓能活著就好了,這些事就讓那些達官貴人們慢慢琢磨吧,來喝茶。”
“來,干”
白沙吹進了一處酒館的院子里,隨著烈風順勢蒙在了酒壇與木桌上。
俏麗的中年美婦人伸手抽出了腰間那淡紫色的帕子,湊近仔細地擦拭著桌子,才剛擦了一刻,便見她耳根一動,停下了手中擦拭的活計。
悠遠而進一聲馬鳴,一身血污,棉布棉甲的大漢手卷著一裹絲綢,大步邁了進來,那步子入得院中之后,便由快放慢,連帶著的風塵也漸漸沉淀。
美婦人頭也未抬,復又擦拭著桌子,輕聲道了句:“來了?”
大漢沒回話,兩腳在院外抖楞了一會,濺下幾股仍舊新鮮的血污,便將自己頭戴著的如同埐了血的棉冠帽朝柜臺一擱,右手展開了夾著的絲綢,左手便轉身在柜臺尋著幾顆軟釘,將絲綢對比到了屋門之上,那壯漢手勁奇大,只一摁釘子便牢牢地將絲綢固定在了門框上。
連摁了八顆釘子,壯漢拍了拍手,回過頭來笑了聲:“是這款吧?”
那壯漢嗓音特殊,口音頗受這西北蒙族人的影響,但其低沉的韻味卻又頗具磁性。
美婦人將手帕往壯漢身上一甩,漫步走至門前,揭了揭這新置辦的門簾,倒是完美的將門外漫天的風沙給嚴嚴實實的擋在了門外。
壯漢接過那淡紫色的帕子,湊近一聞,便有陣濃郁的檀香氣混合著女人的體香竄進了自己的鼻子,他頗為不舍的將其放進一旁裝滿熱水的銅盆里,搓洗,揪干。
美婦人微微一笑:“上好的長安祥泰莊的絲綢,還是金蠶絲混合縫制的……確干得漂亮耶驢子!”
那壯漢松了口氣,將手帕搭晾在一旁架子上,便在桌子邊上搬了條凳子,頗為舒服的坐下,斟了杯茶。
“祥泰莊的掌柜身手雖不比那江湖中人,可貴在身邊一眾內功高手眾多?你就在這一日之內便盜來了他們莊中秘寶……怕是不簡單啊。“美婦人轉身也輕輕的坐下。
“搶的……丫鬟全殺,府內血洗。“大漢仰頭,一杯上好的龍井如牛飲般下了肚。
“粗鄙……就你這樣還當殺手,總有一天要出事!“美婦人嫌棄道。
“老規(guī)矩……你家的龍膏愁!一壇!不許少不許多!“
美婦人聽聞臉色大變:“奴婢家的酒可就剩下這最后一壇了!想當年奴婢那短命的亡夫不遠千里……“那美婦人眼睛一軟,身子一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