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千尋利落地處理好本屬自己的公事,又陪了紫霞許久。到了晚上,才終于抽出空來,千尋馬上就前去找游琪和思文。
“尋兄,看來我們緣分不淺!”思文首先開口笑道。
“是啊,千尋你可好狠啊——那日我們一覺醒來,你早就蹤影全無,之后音信全無,我們還為此惆悵了好一陣啊”游琪說道,之后三只酒杯便高高舉過他們頭頂,隨即撞出一聲清響。
“對了,尋兄!你那時去何處了?”思文問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那次,我本以為希望渺茫了,沒想我的文章竟被皇上看到了,還深受皇上賞識,皇上認定這是誤判,才責(zé)令主考大人帶我進宮,親自接受皇上考核;噬弦娢也湃A不一般,又承得紫霞公主的青睞,皇上便賜婚,將紫霞公主許配給我,我才留下成了駙馬!”
“這么說真是因禍得福啊,而且還是一步登天啊,值得慶賀!”說著游琪又向千尋端起了酒杯。“兩位兄弟不也一樣么,千尋也為你們能夠步入仕途而興奮!”千尋回敬了一杯。
“唉!哪能和千尋你比啊,像我們這等小官小吏,只能偏居一隅,碌碌無為,何日能出頭?”
“地方有地方的妙,何況是杭州這等人間天堂,而我雖貴為駙馬,卻只能深居深宮內(nèi)苑,賦閑無事,整日只能陪著公主和那花草為伴,實在膩悶!”
“誒!我們?nèi)穗y得相聚一堂,不說他話,我們好好喝一杯!”說著又是一聲清響……
在杭州停留多日,西湖千尋也走過幾回,卻也沒有見到琬兒,難道……莫非她也另有所屬?那樣也好,免得負了大好年華,千尋心中暗暗想著。但千尋還是放不下心來,這事自己負約在先,總得給琬兒一個交代罷!
今晚是在杭州最后一晚了,過了今晚再想見著琬兒就更是無從談起了。想到這,千尋頓時感到萬般灼急——無奈,只好又去游琪那兒傾訴一番……
這幾日,紫霞也是為這獨有的西湖美景陶醉了,內(nèi)心豁然了許多,千尋一說要出去一趟,紫霞也沒絲毫阻攔糾纏,竟?jié)M口答應(yīng)了。
“情誼難得,千尋你盡管去吧,我等你回來!”紫霞雙眼含情,顯得楚楚可憐。
“嗯!那我去了。西湖美景,天下獨有,難得相見,你也好好賞玩一番罷!”千尋說完,便整頓一下自己略微凌亂的衣襟,輕拂衣袖大步走去……
千尋找到游琪和思文,三人又是一番舒心的暢聊,其樂融融。
酒過三盞,千尋卻又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兩位兄弟,千尋明日即將啟程,這一別你我恐怕就真是天涯殊途了!”說著獨自端起了酒杯。
“千尋也不必如此傷悲,聚散乃世間常事,古今難全!你我都好自珍重才是!”游琪應(yīng)道。
“還能在此地見到兩位兄弟,必是天意使然,只是千尋心中還留存著一樁心事,若不能了卻,必然成為今生莫大的遺憾!”
“尋兄有何心事但講無妨,思文我一定盡力而為!”
“嗯,想來也只能托付給兩位兄弟了。”千尋喝下一口酒,語氣略為平緩,“我在趕考之時,就在這西湖長留了一月。在這閑暇的一個月中,我有著空閑,就上那蘇堤上撫琴吟詩,天作巧媒,就在這蘇堤之上,我與日日來此浣紗洗衣的琬兒邂逅,琬兒對我一見鐘情、情深意重,使我不忍回絕,琬兒率真清純,待人坦誠,也不由地撥動我的心弦,于是我和琬兒在分別之際就一起許下山盟海誓,待我功成名就,定是大婚之時——琬兒也會一直等我!如今我卻深鎖這深宮別苑之中,負約在先。琬兒是個癡情之人,我不能誤了琬兒一生。所以這幾日來我一直想找到琬兒,好作一個交代,可一直尋覓未果,看來直能托付給兩位了……”
“啊!千尋,原來你早就心有所屬,那為何還要做那駙馬?”游琪滿臉驚詫。
“這——實在是天意弄人!”
“尋兄,難道你還有什么難言之隱么?”思文說道。
“但無論如何,千尋你也不該負了她,何況她是那么癡情!”
“這——”千尋說不下去了,猛喝下一口酒后,思忖許久,才吐出一句:“我實在是萬般無奈。∮午、思文你們想過當(dāng)初你們鐳押之時為何一直都平安無事,最終又毫發(fā)無損地釋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