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滿鎮(zhèn)子都沒有給狗狗找到可以解決HARA的對象。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如今的大城市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生女。于是第二天又來到醫(yī)生家。醫(yī)生說:“不急,等到它HARA八天到十二天的時候,‘小伙子’們才會感興趣。到時候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好的。”聽罷老李想:“難不成那幾天里會有什么“特殊”信號?”
老李本著懷疑一切的道理,又托人在鄰村給狗狗找“對象”。兩天后,鄰村的女士告訴說,很遺憾,我們這里,狗跟人一樣,姑娘很多,小伙子本來就少,還多數(shù)都出門了。
忙著忙著就到了狗狗HARA的第十天。老李按照醫(yī)生的指引,終于找到了一個擁有勇猛“小生”的人家。只見那廝身高兩尺有余,五尺身長,胸闊腰細、黑背黃足,雙目炯炯。是一只“有戶口”的德國黑背(在歐洲,一般來說名犬都有家譜戶口,以表明高貴的身份)!只就張口一叫,就知道人家是正宗的“西洋”發(fā)聲,銅鐘般響亮。老李見了,心中替狗狗暗暗高興的同時,突然想:過去的姑娘找男人,都找那魁梧身板,意氣昂揚那類的,為何如今倒是作家郭敬明、演員金城武、主持人何炅那樣柔弱的白面小生吃香了呢?
沒來得及深想,狗狗已經(jīng)在別人的家里反客為主,連咬帶吼地“欺負”起那英武的“壯漢”來。那“漢子”曲身后挫,一派謙讓的紳士氣派。只是被狗狗逼得無路可退了,才象征性的發(fā)一下威。就這一下,便足以把狗狗嚇退兩米開外。“壯漢”的主人手里拎著老李帶來的禮物,不無遺憾的說:“晚了,HARA過了。我這里常來配狗的,若是剛好,即刻雙成。如今怕是例了!下次吧!”
老李心中納罕:“難道是我粗心,發(fā)現(xiàn)得晚,算錯了時間?”
禮物給了,狗沒配上。老李一回來就受到大家的嬉笑:“是不是你預先已經(jīng)啞么聲地‘處理’好了啦?要不,它咋就‘不要’了嘞?”
“是你們弄的、是你們弄的……”老李紅著臉,嘟嘟囔囔地牽著狗狗在眾人的哄笑中把它拴到后邊去了。
狗狗又納悶了,那個家伙看上去滿英俊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咋就一見面就那么沒出息地往人家的“下處”嗅來嗅去呢?它想要在那里干什么呢?就在前幾天,自己似乎那么盼望結識個“壯漢”,盼望著下處那里發(fā)生點什么。可是為什么見到那美男子卻心生恐懼,一定要堅決拒絕呢?
轉(zhuǎn)念間,處女狗狗覺得身體似乎不像前幾天那么壓抑郁悶了,特別是原來下處又漲又癢的難受感覺好像奇怪地變得模糊不清了。
晚上,老李喂狗狗的時候,滿心遺憾的對狗狗說:“你也一樣!這里用鐵鏈子拴著你,那邊用鐵籬笆圈著它。想要的時候沒有,有的時候又不想啦。你也不湊巧、它也不湊巧……也難怪你著急咬人!”
“唉——為啥就不能自自然然的呢?”老李不解地自言自語地接著說。
狗狗直憨憨、眼巴巴地盯住了老李,傻呵呵、似懂非懂地搖著尾巴……
這個春天就這樣不湊巧地開始了。老李和狗狗對這個不湊巧的季節(jié)的憤懣似乎也達成了共鳴。他們隔著鐵絲網(wǎng)子圍墻,看著遠處薄霧里自由走動的人影、狗影,心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憧憬。覺得自己身體深處的一種力量被一種東西牢牢地捆著,那東西就像他們眼前圍成一圈的鐵絲網(wǎng)圍墻并不十分清晰,恢恢茫茫地卻毫無疏漏。
他們似乎知道,那憧憬中的自由本來是存在的,或許只存在于古代或未來的某個時期。他們似乎也知道,那種憧憬現(xiàn)在眼下不能再現(xiàn),它只是一個曾經(jīng)或未來的影子。自由一樣的影子。
狗狗遠遠看見老李走到不遠處與人家激烈地爭論日本軍隊當年強征隨軍慰安婦現(xiàn)在又死賴著不承認的事,覺得老李他們的爭論與日本首相的狡辯跟自己眼下的情緒一樣,都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