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像因為這個老人的離世,冰釋前嫌了。“阿暢你不著急回去吧。”
“我有點餓。加班還沒吃東西呢。”
“你去那邊的體育器械區(qū)坐一下,等我?guī)追昼,我有話跟你說。”阿亮交代完,就徑直走了。
房東阿姨沒說錯,這里的房子是一個城市的顏面,既然鬧了幾年沒能拆除,又趕上了政策利好,去年徹底翻修了一遍,加蓋了保溫屋頂,刷了鮮艷溫和的新涂料,院子里都硬化了一遍,連車棚頂上都畫了時髦的圖案,倡導大家低碳出行。這些體育器械是上個月新裝上的,她還沒來得及體驗呢。阿暢走過去,站在踏步機上等著張亮回來。
過了五六分鐘,他拿了一個小盒子從家出來。“我做的簡易三明治,放了生菜葉、煎雞蛋和蘋果片。微波了一下,味道應該還不錯。”
“謝謝。”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演唱會的壓軸歌曲?”
“交個女朋友,還是養(yǎng)條狗?”她雖然對搖滾樂不甚關(guān)注,但這句歌詞實在印象深刻。
“對的,就是那首。”阿亮說完,就盯著她看了看。
原本正大快朵頤的阿暢,被人盯的不自在,疑惑地問,“怎么了嗎?”
“金條昨晚去世了,今早我把它葬在公園的一顆紫丁香樹下。”
“哦。”阿暢點點頭,其實上次他為了趕稿,把金條留給她照顧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根本不算阿亮寵溺著它,變得矜貴,而是作為一只狗,十歲的金條已經(jīng)老了。那日它不吃不喝的等著阿亮回來,其實就是怕主人丟下它吧。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阿暢仍然覺得胃里還是空空蕩蕩,也許是接連聽到有人或者有狗故去、離開自己的生活覺得難受吧,只想再要一個三明治,“還有嗎?”
“早該明白,狗狗熬不過人的。”
阿暢很想抱抱他,但又不敢上前更不敢出聲,生怕驚動他的憂桑。
“阿暢,其實...我有多一張機票,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