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坐上來自己動 扶著龍頭緩緩坐下汁水四濺
半夢半醒之間,我看到眼前紛飛的桃花,數(shù)不勝數(shù),落到地面上延綿。
而我躺著的地方,桃樹連根錯節(jié)成片,一地的粉色與湛藍的天空融合在一起,剎那間我以為自己跌進了夢中的彩色糖擂里。
隱約間好像有樹枝咯吱咯吱被踩斷的聲音,我起身想去找找看,遍尋著聲音穿越桃林。
她沒有那般傳說中傾城之容,可在這似錦的桃林里,眉宇間那郎子秀氣勁,也讓人看的怔怔的。一身素衣,略施粉黛,隨著花瓣的飄落,她翩翩起舞,絢麗的舞姿刻上她精致的妝容,時而揮舞著衣袖,綢帶翻飛帶起花瓣,可謂紅妝一舞美如畫。
恍惚間,她就不見了,我上前去尋找,沿著花瓣飛舞的方向,我看見了桃林的出口。
我走進集市里,聽著商販們喜滋滋的叫賣,花花綠綠商品的琳瑯滿目,路過的孩童唱著淳樸的民謠。
我只管徑直的走,沿著桃花飄走的方向,來到一戶人家,映入眼簾的是一戶官宦府邸,牌匾上寫著大大的“欒府”,獨門獨院,門口兩只石獅子,籬笆攀爬繞墻,我推開門走進去,雖說是蕾宦之家,但絲毫沒有奢華的氣息,反而一切都是那么樸素干凈,花開的也恣意十分,淡雅的花香久久不散沁人心脾。
我聽見沙沙的聲音,尋聲而去,不是我剛剛遇見桃林一舞的女子,反而是一位男子。
他身著白色衣衫,揮劍起舞,動作干凈利落,劍鋒犀利,風吹過吹散葉子落進水流里。
“回憶負責斑駁洶涌,如果知道一開始就被畫上了句點,是不是就有選擇逃開的理由,與你牽手就用光了全部的力氣,生逢亂世身不由主,天知道我有多想背叛天下只做你一個人的英雄。”
欒穆半身跪在地上,靠著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拿著劍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依稀還可以看得見傷疤,腰間的半塊玉佩隨風而動,耀眼的“雪”字搖曳在風中。
“將軍,休息一下吧!”隨從阿城俯身行禮,再一次藱n雋蘇餼浠啊?/p>
欒穆沒有回答,眼神空洞,黑色的長發(fā)被風吹起劃過臉頰,汗水浸透了衣衫,一上午無休止的舞劍絲毫沒有揮去心中的陰霾,他的心事生于邊城戰(zhàn)火紛飛,生于“雪兒”二字,天之大,竟也容不下。
無助,怕是最可怕的兩個字。
司徒雪給丫頭展示自己新繡的青竹,丫頭露出滿意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說:“噫?這下面的穆字所為何?”
司徒雪害羞的看著自己繡的字:“您都知道,為何打趣我?”
丫頭:“欒家有子,單字一穆,是鐘情瀟灑,歸來時鮮衣怒馬,可謂般配!”
欒穆,瑾國少年第一大將軍,其父欒錚一世英豪魂歸戰(zhàn)火,遂承父愿,護一方百姓安寧,雖不喜連年紛戰(zhàn),但七尺男兒理當志在家國。
司徒雪為瑾國長公主,出生時正值入冬第一場落雪,故取名為雪。生來膚若白雪,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唇不點而朱,喜春時初雨后生長的青竹。
六年前。
欒錚行軍前,帶著欒穆叩拜御前,欒錚深知此役過程兇險,恐難保全,希望王上看在欒家世代忠心,又只此一脈的份上,多多照看,能讓他平安長大。
司徒雪第一次見他,正好那一年的青竹剛冒頭,那個時候的他就比她高了一點點,整個人很瘦,司徒雪很懷疑他天天能不能吃飽飯,于是每次都準備好多好多吃的給他。
宮中的官家子弟,大多都是比司徒雪大三五年的哥哥姐姐輩,通常不傳召他們都很少入宮,而后宮之中,瑾國的王上一生只娶了兩個女人,前王后與王上青梅竹馬,可從小體弱多病,可惜后來也沒有留下一男半女。新王后就是司徒雪的娘親,是瑾國第一才女,司徒雪的弟弟司徒洵才剛剛滿月,和司徒雪年紀相當,又可以進宮的人,就只有欒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