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八森然笑道:“玄塵,你殺不死我的,但你卻遲早要死。”
玄塵和尚默然良久,緩緩說道:“如果說這是你痛苦的根源,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我。”
“是嗎?”
陳十八重新站起,居高臨下望著玄塵,眼睛瞇成一條細縫,里面閃爍著如蛇信般危險的光芒。
玄塵和尚靜靜攤開雙手。
陳十八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妖異無比的笑容。
“那你就去死好了!”
話剛說完,一束白虹便自其手中激飛出去,下一刻,便已貫穿玄塵和尚胸膛。
劉小云嘴巴張大,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來,此刻他很想跑過去,但不知為何,雙腿好像不聽使喚,任其怎么使勁都邁不動步子。
他感覺到,有那么一瞬間,玄塵和尚向自己看了一眼,似乎在笑,又像在說,不要來。
“阿彌陀佛。”
玄塵和尚低頭看了眼胸前的刀柄,然后抬起頭,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目光中流露出幾分解脫。
說完,他緩緩坐下,閉上了眼睛。
“哼!”
陳十八冷哼一聲,慢慢走過去,“以為這么簡單就結束了嗎?”
說著,她伸手握住插在玄塵和尚胸前的長刀,血紅色的濃霧自其手臂涌出,順著刀柄沒入玄塵和尚身體里,沒過多久,陳十八冷冷一笑,擰轉(zhuǎn)刀柄,便將長刀拔了出來。
長刀之上,并未沾染任何血跡,而是傈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白霧,霧氣升騰間,隱約能聽到玄塵和尚的痛苦呻琴。
陳十八對著白霧說道:“玄塵,你活著我要殺你,現(xiàn)在你死了,我也要日日折磨你的靈魂,然后再將你變成你最討厭的魘,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陳十八提起刀,領著一群馬匪揚長而去。
劉小云趴在假山下,死死捂著胸口,憤怒、恐懼、悲傷....各種情緒如潮水般涌來,震得其頭暈目眩。
馬匪們離開以后,他找到龔喜幾人,把那天玄塵和尚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劉小云說:“陳十八很快就會破壞陣眼,釋放兇魘,我們必須趕在這之前阻止她。”
龔喜愁眉苦臉道:“就憑我們幾個,怎么阻止那個大魔頭呢?”
焦人豪點頭道:“是啊,還不如趁早逃跑,跑得越遠越好。”
蕭笑笑嗤笑道:“跑!就知道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兇魘一旦釋放出來,恐怕全天下都不得安生了。”
龔喜說:“那就只能祈禱佛祖保佑了。”
劉小云抬頭看了看天空,說:“佛祖他老人家估計太忙,沒空照看人間,不然的話,又怎么會有那么多好人慘死?”
他說:“怎么樣,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們?nèi)ゲ蝗ィ?rdquo;
蕭笑笑揚了揚拳頭,“算我一個!”
龔喜抓了抓頭,看看劉小云,又看看蕭笑笑,不由聳肩苦笑。
“沒有喜喜,估計你們路上會很無聊了。”
最后,幾人把目光轉(zhuǎn)向焦人豪,后者下意識退了半步。
“你們想怎么樣?”
“走!”
劉小云和龔喜一人鉗住他一只胳膊,硬拽著他往外走。
“我不要去!”
焦人豪殺豬般慘嚎道。
“嘿,不去的話,我就告訴王寡婦,偷她褲子的其實是你!”
夕陽下,良人鎮(zhèn)外,一行四人大笑著向惡魘山而去。
兩天以后,他們終于來到惡魘山下。
望著高聳入云的惡魘山,蕭笑笑說:“劉小云,你說我們這叫不叫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
劉小云說:“很貼切,聽起來似乎還充滿豪情。”
“那是自然!”
蕭笑笑拍著胸脯道:“我蕭笑笑可是良人鎮(zhèn)最有男子氣概的女人!”
“嗯,看著也很有男子氣!”
劉小云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認真點評道。
“找打!”
蕭笑笑直追著他往山上跑去。
進了山以后,四人盡可能小心起來,比較奇怪的是,惡魘山今天分外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像是一座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