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輛有點破舊的摩托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一個長得不夠帥氣但滿臉笑意看起來不像壞人的小伙子熱情的問:“小姑娘,你是要去縣城嗎?”
我警惕的盯著他點點頭說:“是。”
“這大過年的,載客的車少,外出的人多,你在這兒很難攔到車的,我正好也去縣城,我搭你去吧,不過要收費的哦,我也不多收你的,就按搭汽車的票價收吧。”小伙子說。
我猶豫著,這小伙子雖然看起來不像壞人,可我一個小姑娘,萬一他起了壞心眼可咋辦呀,不過他說要收費,應該只是為了賺點錢不會起歪心眼吧,我暗想。
小伙子看我猶猶豫豫的樣子,憨笑著說:“放心好了,我不是壞人,不會抗害你的。”
我羞紅了臉說:“我才不怕你抗我。”很不自在的坐到了他后面,不敢碰他,手緊緊抓住摩托車后面的鐵架子。
“喂,姑娘,你這樣能坐穩(wěn)嗎?”小伙子回過頭笑道。
“能,你開車吧。”我尷尬的說。
小伙子還想說些什么,可終究沒藱n隹,启动另槗摄q泛艿唪,搭硴趸钠H派,冷肪~兇畔贛昶死,我罍Z梅⒍,聊_叛萊葜貝蚣堋?/p>
小伙子突然停下,跨在車上摘下頭盔,在脫雨衣。
他想干什么呀?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給,看你冷得嘴唇都紫了,手都僵了,萬一坐不穩(wěn)摔下來傷著了我可負不起這責任。”小伙子把脫下的雨衣遞給我道。
“你給了我,那你呢?”我沒有接。
“我不是還有頭盔嗎,我這風衣很厚很暖和,而且還是防雨的,拿去吧,難不成還要我?guī)湍愦┭剑?rdquo;小伙子把雨衣硬塞給了我。
我實在是覺得冷,也就不再推辭澇乖穿上,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暖流,風雨似乎沒那么冷了。
“看你背著行李包,是要出遠門的吧?”小伙子問。
“嗯,去省城。”我答。
“去干嗎?打工。”
“嗯,是。”
“做的什么好工作。”
“不是什么好工作,只是去超市做營業(yè)員,”
“哦,也不錯啊,這工作適合你們女孩子。”
“嗯嘿,”
小伙子見我不想多說,也就不再問了,他加快了速度,摩托車在坎坷的山路上迎著風雨顛簸著前行,我背著大行李包抓車后架整個人往后傾,坐不穩(wěn),好幾次險些要跌下去,沒撤,只好扶住他的腰,在顛簸和幾次急剎車中撲上他的后背和肩膀,這讓我心慌意亂,臉也不由得熱辣辣的燒起來。
好不容易挨到了車站,我忙跳下摩托車從褲兜里掏出五塊錢遞給小伙子。
小伙子沒有接我的錢,笑道:“我怎好意思收你的錢呢,怕你多疑害怕不敢搭我的車我才故意說要收錢的,你就當我是在學雷鋒做好事得了,祝你一路順風,工作順利。”說完啟動車揚揚手拋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的”就開車走了。
我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小伙子的雨衣還披在我的身上,我居然忘記還給他了,這茫茫人海萍水相逢的陌路人,這人情我算是欠下了,他說,我們還會再見的,會嗎?還會再見嗎?天知道會不會。
我要趕時間,不敢耽誤,馬上進站買了車票上車,放好行李坐好,車便啟動了。
車一路前行,雨一直在下,我望望窗外的雨再望望手里濕漉漉的雨衣,暗嘆,這世上還是有好人有溫暖的,我暗下決心,也要學他那樣努力去做個能帶給別人溫暖的好人。
在表姐的幫助下,我順利的進了超市并很快適應了營業(yè)員這份簡單的工作,每天上班先開個列會,然后去收貨區(qū)將供貨商送過來的商品和超市自采回來的商品拉進來擺上貨架,上不完的拉進倉庫歸類放好,等需要時再拿出來上貨,而后是搞衛(wèi)生,招呼顧客和注意防盜,每天就這么機械性的重復著,一個多月轉(zhuǎn)眼便過去了。
這天下午四點多,我領到了我的第一份工資,850元,雖然不多,可我還是覺得很開心,很想跟表姐一起買點好吃的慶賀慶賀,可惜我今天上的是早班,表姐上的是晚班,我下班了,可她才剛剛上班,不過明天我休息就有機會了,我暗想。
騎著破舊的自行車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雖然下著毛毛細雨,可我懶得披雨衣,嗅著春的氣息,淋著這種不傷人的細雨挺舒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輛表姐花了50元買來送給我騎的破舊自行車,它呀,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這不,咔嚓喀嚓直響的鏈條又掉出來了。我一直舍不得花錢讓修車的幫弄,每次都是自己找根棍子把它挑起來繞上去,可最近它老掉鏈,估計是鏈條太長了,必須要截掉一截才行,這個我可不會弄。將車推進了最近的修理店,花了兩塊錢截掉一小節(jié)鏈條,這下鏈條緊了,咔嚓喀嚓聲也小了,蹬起來帶勁多了,雖然前后輪松動的擋水蓋鐵殼還是隨著車的前行和跳動亂響亂唱,可這已經(jīng)不影響我的心情,難得高興,且把它當做一種特別的音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