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負責賣冰棍,他負責給我送貨。我點點頭。他找來一個泡沫箱,泡沫箱六面封閉,里面塞了厚棉被,只在最上面那里開了個巴掌大的孔。阿龍把冰棍一根根地塞進去,他告訴我該怎樣放才能最大限度利用箱子的所有空間。
最后,小箱子裝滿了五十多根冰棒,紅豆味的、綠豆味的、馬蹄味的……應有盡有。
我自個兒先乘公交出發(fā)了。沿著白云山南門的路上,一路都是小攤販(現(xiàn)在已經整改,路上沒有攤販了)。他們有的賣吃的,水果、煎餅、面包、酸辣粉等等;有賣魚竿、自拍桿、充電器……還有的賣發(fā)箍,氣球……就是沒有賣冰棍的。我心里暗喜:“嘻嘻,天氣那么熱,應該生意會比較好吧?”
我找了個人旺的小攤,賣臭豆腐的。我站在它旁邊。然而,賣臭豆腐的人絡繹不絕,我卻無人問津。我挎肩背著幾十斤重的冰棍,不知道該怎么辦。給阿龍打了電話,他問:“你開口叫了嗎?”我愣了愣,他繼續(xù)教我,要開口叫賣招攬,人家才會注意到你,生意才會上門來,如果我賣出一條3元的冰棍,那么我的提成可以拿1元。
烈日炎炎,背著冰棍箱的我汗如雨下。不把冰棍賣出去,冰棍就要全化了。我厚著臉皮叫賣“冰棍,冰棍,便宜又解渴的冰棍喲!”這一叫,倒也招來了不少人。但是并沒有人買,他們都是例來,好奇看看就走了。
我焦急得不得了,又曬又熱,又不舍得買水喝,只好吃起了冰棍。就在我舔著冰棍的時候,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一根,兩根,五根,八根……不到一會兒就賣光了,忙得我顧不上吃冰棍,撕開包裝紙的冰棍都化掉了。
原來,最好的廣告就是自己對產品的信賴,自己為它代言。
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吃冰棍吧?
我觀察到從白云山下來的人是從另一條道走的,等阿龍給我運來了冰棍,我就到那條道去兜賣了。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又賣光了。
第一天,我賣了兩百多根冰棍。一連3天都賣得很好。我攥著辛辛苦苦站一天的錢,感覺還是挺欣慰的,感覺生活費還是有了些盼頭。
但是第四天。來了兩個女孩,也和我一樣賣著同樣的冰棍:同樣的包裝,同樣的價錢……那天,我的售量少了一半。
第五天,來了6個。售量又少了一半
第六天,來了十幾個……
為了爭搶生意,他們打起了價格戰(zhàn):“兩元半一根!”“買二送一!”“買十送三”……
忙活了一天,最后結算時,一分錢都沒賺。
我突然意識到:一樣東西無論賣得多好,但市場“蛋糕”就那么大,盲目跟風,打價格戰(zhàn),最后不過是兩敗俱傷。
然而,他們雖知道這樣的道理,卻仍然像瘋了一樣,把價錢降低到一塊五一根。
有兩家賣冰棍的,因為爭搶顧客,而叫來了好幾個混社會的人。當那個被老頭子背著冰棍賣力地叫賣時,背后突然遭人一棒,他頓時踉蹌起來,還沒站穩(wěn)腳跟,冰棍箱被搶走了,一群莽漢沖上去,把冰棍箱砸得稀巴爛……行人驚恐得尖叫著,以為遇到了他國的恐怖襲擊,不一會兒,大批警車鳴笛疾馳,原來驚動了公安局和城儡局……
自此,白云山門口進行整改,不允許再擺攤,也嚴厲打擊“走鬼”。
作為“走鬼”的我,成了失業(yè)的“走鬼”。
還是失業(yè)中。我和朋友還是決定去擺攤,賣點小玩具。
我們去精品市場進了一些小玩具。打算以高出一倍的價格售賣。后來與那些攤販交談,旁敲側擊地打聽,才發(fā)現(xiàn)我們進的貨,進價太高了,高出了三分之一。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吧,就當交學費了吧。
花環(huán)、賣萌草這些小玩意拿到兒童公園門口,還是很受小孩子歡迎的。我們賣得也挺多的,但是賺得不多,想著薄利多銷也就釋然了,就這樣賣了幾天。
然而,買賣不可能一帆風順的,收益與風險并存,所以要居安思危,因為你并不知道哪一天就一無所有了。
那天周六,在兒童公園。特別多父母帶孩子來玩,他們被我們擺出來的小玩意深深吸引住了,都圍過來看,有點小孩玩著玩著就舍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