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鈴聲是肖邦的《第三鋼琴奏鳴曲》,我記得他和我說過,是你喜歡這首曲子才要求他換的鈴聲對吧?”昊天繼續(xù)問道。
冼月清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只是這種凌厲僅僅一閃而過,隨即就滿臉微笑地看著昊天,問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昊天站起來,扶著車頂,把煙頭扔在地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冼月清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冼月清一字一句地說:“洗耳恭聽。”
“三年前,一個在臨床醫(yī)學(xué)和心理學(xué)上都有較高造詣的女研究生回國,認識了一個年輕、瀟灑、博學(xué)而且自己開了一個影樓的年輕人。
也許他們是真心相愛,也許是這個女研究生用了一點心理學(xué)的手段,總之,他們結(jié)婚了,而且,女研究生還把自己的一副古畫送給了他,這幅畫,姑且叫它《美人圖》吧。
之后,這個年輕人就開始出現(xiàn)了幻覺,他總是感覺畫上的女孩變成了實體,與他交談,向他懇求,求他能夠湊齊七個美人的皮來幫助她復(fù)活。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被催眠后人為制造的幻覺,并非理神作祟。”
冼月清靜靜地聽著,微風(fēng)撩起她的長發(fā),她神情依舊淡然,只是臉上的微笑卻在漸漸褪去。
“我們知道催眠是需要借助某種媒介的,去年有個火得不行的美國電影叫《逃出絕命鎮(zhèn)》,那里面的老婦人就是用攪動咖啡杯子的聲音來對人進行催眠,而我們不妨大膽地猜測一下這個年輕人是被什么催眠的,比如特殊的手機鈴聲?”昊天死死盯著冼月清的眼睛,冷冷地問。
冼月清凝視著他,神情漠然。
“被催眠的年輕人開始按照催眠者的指令去殘殺那些美麗的女孩,割下他們身體上不同部位的皮膚去完成這幅畫卷。但他一定想不到,在他完成這幅畫卷的時候,就是他必須去死的時候。
這個催眠者很聰明,他需要有人去承擔(dān)殺人的罪名,但也必須保證這幅畫最終不會落到警方手里或者被人把皮膚再次去掉,所以,他要安排殺人者和畫一起毀掉,讓世人以為畫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這樣,她才能獨自占有這幅畫去暗網(wǎng)高價賣出。所以我想,即使警方?jīng)]有查到南天航,他也會故意暴露,并在眾人面前與畫一起自焚。你說,我猜的對不對?”昊天站直了身子,長出了口氣。
“所以南天航劫持人質(zhì)后,你故意給他打電話去叮囑他,其實不過是為了啟動催眠的媒介。然后,你在通話時用暗語下達了指令,讓他逃離到房間,鎖好門,最關(guān)鍵的是,要拉上窗簾,然后把畫取出來,點火自焚。窗簾并不是為了阻擋警方,而是為了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看到那副被點燃的畫,其實是贗品。這個催眠者簡直是機關(guān)算盡,事后在清理現(xiàn)場時,我在燒毀的畫卷灰燼中,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遠程遙控點火裝置的殘骸,而觸發(fā)器,就放在南天航的口袋里。我相信你也有一個這樣的觸發(fā)器吧,即使南天航在逃離中.出現(xiàn)閃失,比如被我們擊斃,你就會立即觸發(fā)點火裝置,把畫燒掉,而我們,也只會以為是南天航臨死前按動裝置,卻不會懷疑到別人。”昊天搖搖頭,回頭望著冼月清,說:“你太聰明了,每一步都設(shè)計得完美無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完美犯罪嗎?”
冼月清也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微笑著說:“可是你說的這些,卻沒有半分證據(jù),完全是你的猜測。”
結(jié)局一:
昊天默然看著遠方的朝陽,天已經(jīng)亮了,但是,人心呢?
結(jié)局二:
昊天默然看著遠方的朝陽,許久才突然笑道:“我說的這些確實沒有證據(jù),你的計劃也的確完美無缺,可惜,這并不代表你不會露出破綻,或許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冼月清明顯變了臉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昊天繼續(xù)說道:“你的計劃的確毫無破綻,但你卻沒有預(yù)料到,我們在南天航剛剛完成這幅殺人畫卷的時候就找到了他,你雖然有時間把畫掉包,但是,你卻沒有機會把它交給別人帶走。或許,你本來也沒想交給別人,因為多一個人知道,就意味著多一個風(fēng)險。
而且,他自殺后的這兩天,我們一直在嚴格監(jiān)控你的別墅,你絕對沒有可能把這幅畫悄無聲息地送出去。
所以我想,這幅畫現(xiàn)在就在你身上。只要我們找到這幅畫,我想我們或許有機會找到證據(jù)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