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想,這瘋子三秒后用我的手機(jī)撥通了許嘉亦的電話,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她對著電話說:“喂,騷年,過來我家領(lǐng)你家嘉嘉回去,我快要被虐死了,呃……對,快點(diǎn)!不然我賣了她!”
待我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掛了電話,擠出一個虛偽的要死的微笑,將手機(jī)交給我。
后來我拎著拖鞋追了她幾條街,那混蛋一溜煙早已經(jīng)無影無蹤,當(dāng)手里的手機(jī)振動了起來,許嘉亦三個字傳來一大壓力。
掙扎許久我還是按下按鍵:“喂。”
那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喂,你在哪?橘子把你賣了嗎?”
心臟咯登了一下,這家伙來真的!
我說:“賣毛線!橘子那混蛋瘋婆子騙你的,你還真來!”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真來啊。”
我說:“你有這么好騙?”
秦大爺葉思佳幸福生活 秦大爺門房的故事1-46
不懂得拒絕嗎?
他說:“被你騙無所謂。”
我愣了愣,嘴上罵了一句神經(jīng),其實(shí)心里樂開了花,美滋滋的。
最后,千辛萬苦把這位路癡帶出小區(qū)的時候,我已經(jīng)累成了狗,最終在奶茶店窩了下來,不知為什么,看見他笑得燦爛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很開心嗎?”我白了他一眼,問他。
“還好!”他答。
我表示深切的無奈壓抑心中的喜悅時,許嘉亦嘰里呱啦地打了N個比方來講如果我真的被橘子賣了之后的命運(yùn),講他自己應(yīng)該如何贖回我,應(yīng)該如何再把我賣了。
“賣吧,賣個好人家。”
“說得好像你真的很值錢一樣。”他一句話澆熄了我。
“說得好像你真的賣得起我一樣。”我也不甘示弱。
“不賣了,我家正好缺童養(yǎng)媳。”他笑。
“滾!”
話嘮了幾句家常,他便探頭去看天空,眼神從天空到地上,然后停在那里,皺了皺眉頭,立馬收回了視線,起身結(jié)了帳,摸了摸我的頭說:“不早了,回去吧,我家里還有點(diǎn)事,你家在后頭,就不送你啦,乖哈。”
然后留給我一個背影。
可是我往你走的方向看,人群密集,沒有什么不對勁。
街角卻有一個好看的背影,無需猜測。
像對一個寵物說,小白,你要乖哈。
信念一點(diǎn)點(diǎn)地崩塌了呢,我又在等待什么?一個許諾一個真實(shí)的答案?
人群埋沒了他們的背影,我坐在奶茶店的椅子上,低落到塵埃里,內(nèi)心裝滿失落。
橘子說,感情就像紅酒,珍藏得越久越珍貴,但卻一喝便醉了。我笑她土,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想擁有卻又害怕失去,想得到卻又害怕受傷害,不敢追逐害怕虛假,然后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像深埋在土壤里發(fā)不出的芽。
有人說,喜歡就勇敢去追啊,管他三七二十一。
那時候,QQ還是個聊天最火熱的平臺,面對面說不出口的言語表達(dá),在那里就變得隨心了。
十七歲那年除夕夜,我坐在電腦前,興奮地給許嘉亦拜年,聽見他語音里低沉溫柔的聲音,他說:“新年快樂啊親愛的。”
我捂著嘴笑了一把,回了他一個吐的表情說:“新年快樂啊親愛的,雞皮疙瘩起來了。然后又發(fā)了一個發(fā)抖的表情。”
他回了哈哈兩字,附帶一個偷笑。
喋喋不休講了一大堆包括吃喝拉撒在內(nèi)的一切大小事,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jīng)病犯起。又好像要表現(xiàn)得親昵,一分也不能疏離,想要證明誠心實(shí)意。
我:“在干嘛呢?”
他:“在想你呢。”
我:“/摳鼻,不好笑。”
他:“/偷笑,不騙你,真的。”
我愣乎乎地回了一句為什么,心臟開始加速跳動起來。
好久之后,才看到那只企鵝跳動,六個字赫然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