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高中時,只報了縣里兩所最好的高中,他知道后,跑到學校訓我:拜托,丫頭,這是在考學,犯得著去賭一把嗎?這分明是不相信我,我狠狠的想,一定要考上。
我終于如愿以償了,我以為我會高興的,至少也應該自豪的把通知書拿給他看吧。可是我心里酸酸的,因為他要退學了。
他一向是撈執(zhí)的,可是這次,父母比他還要固執(zhí)。他最終還是回學校了,卻整天不去上課,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游走在高三。高考,當然很慘,更慘的是,他心里的女孩嫁人了。哥很平靜,很男人的去賀喜了。
無奈中的無奈,他去復讀了。像一個蹉跎多年的劍客,終于明白自己唯一值得驕傲的是劍術;可是,我覺得他像一個臨赴刑場的壯士,顯得有點悲壯。那年,他很努力,盡管胖了整整二十斤,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滿腔斗志。
但生活卻給他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第二次高考,一向拿手的語文竟然只考了八十多分,他又一次落榜了。
一向驕傲的他終于嘗到了失敗和絕望的滋味。他像一個失敗的勇士,不敢再把自己的理想掛在口邊,仿佛一切已離他遠去,而他如一個超乎于世人的隱士。我知道,他真的努力了,也真的受傷了。
我考上了大學,他打電話說:妹子,你棒極了。--這是他第一次夸我,我應該很高興的,他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嗎?現在,我做的比他好多了?墒牵腋吲d不起來--他應該做的比我好,我寧愿他永遠是那一個事事壓我一頭的哥哥,我寧愿他永遠是那樣的霸氣十足?墒,挫折磨平了他的銳氣,他變得讓人如此難以接受。
當我的知自己得獎學金時,第一個念頭竟是想給他買個手機,盡管我連個小靈通也沒有。我打電話告訴他時,他高興的像我的弟弟:妹子,下次得獎學金時,再給哥買個MP3吧。他總是那樣貪婪,不知足,可我心里卻樂呵呵的。
我應該恨他的,小時他不總是欺負我嗎?可為什么回憶起那些往事,我總感到那樣的幸福呢?
他不是頂討厭我嗎?為什么在我取得一點成績之后從不忘給我一點祝賀呢?
我們總是這樣,表面上惡狠狠的,似彼此是最大的敵人,可是在心里卻又那么希望對方過的比自己好。也許這就是兄妹吧!
如同我們的名字,他是朝,我是霞--多么美呀!我想他心里也是這樣想的,盡管他從來不說,但那份情意又豈是能說的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