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50,晚自習放學回家,我聽到門外的響動,趕緊給她開門,門外是她凍得紅撲撲的小臉,我心疼地問:“凍死了吧?”
她飛我一個白眼,鼻子里“哼哼”有聲地說:“你覺得呢?”
我繼續(xù)討好:“那是當然的了,我走路回家都凍死了,別說你騎那么久的電瓶車。”說完遞上好幾塊白色戀人的餅干。
“哇塞,白色戀人,是日本的哎,這個餅干可好吃了,一盒要一百多吧?”她終于一臉喜滋滋地表情。
我心中覺得愧疚,窮人的孩子沒好東西吃,幾塊小日本的餅干就讓她開心成這樣。我得多買幾盒給她吃吃。
給她吃的那盒是別人去日本回來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價錢,淘寶了一下,我暗罵:娘希匹,一盒12塊那么小的餅干,最低價要58,我啐了手機兩口,憤憤地關掉淘寶頁面,心想,她這個藝考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我還是省省吧。
不一會,她又過來了,“我還要吃!”
“那你先去洗臉洗腳,洗我就給你。別每天都磨到12點多才睡覺。”
“我想幾點洗就幾點洗,不要你管,你成天就知道要挾我!”
我偷偷嘆口氣,又來了。
她沖到我的房間里,翻箱倒柜,把我的東西扔得一團糟,也沒找到那盒剩下的餅干,又氣憤憤地沖回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剩下我對著自己房間的一片狼籍火冒三丈,我把自己的脾氣按了又按,沒發(fā)火,我知道自己一開腔便是一場戰(zhàn)亂的開始,但是,除非我所有的事情都順著她,依著她,否則不可能沒有爭執(zhí)。
作為一個錯失了在最佳的時機好好教育孩子的母親,我只要一籌莫展地想著:能不能每次都不起爭執(zh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