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樹枝修了一圈小籬笆,把瓜秧圍起來,它那么弱小,得好好保護。
我每天用汽油桶里的糞水兌上清水給它喝,用芋頭葉子為它遮擋毒日頭。
只要在家,我就守在我的瓜秧旁邊。我在瓜秧邊寫作業(yè),辦姑姑宴,捏泥巴,我再也想不起去殘害青蛙和自己。
不管心情多壞,看到瓜秧我就平靜了。心情好的時候,我甚至在它旁邊唱歌。
瓜秧長勢喜人,活潑地蔓延開。我會盯著它看上一兩個鐘頭,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我想看到它在某個瞬間突然向上竄個幾厘米。
爸爸用竹竿搭了架子,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瓜藤是有感覺的,它一碰到竹竿,就纏繞著往上爬。我很多次把它從竹竿上解開,讓藤耷拉下來,可是第二天它又會重新纏繞上去。
瓜藤很快就爬滿整個架子。幸虧爸爸有遠見,架子搭得夠大。
直到它開花之前,都沒人知道是什么瓜。
它的花在一天早晨突然綻開,大黃花。爸爸說是冬瓜。
那么多的黃花謝了,卻只長出一個瓜,這個瓜長啊長啊,粉粉白白像一頭圓滾滾的小豬,把竹竿都壓彎了。
有一天,小豬似的冬瓜剛好長到一個界限,讓竹竿承受不住重量,斷了,冬瓜白胖胖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爸爸剪斷瓜藤,吃力地抱起瓜。
一稱,30斤。要是它不壓斷竹竿,說不定能長到50斤,我想。
爸爸殺了瓜,給平房的每戶人家都分了一塊,我跟著爸爸一起去送瓜,等大人說完客套話,我馬上大聲地補上一句:“是我種的瓜!”對方必定大加贊賞,我成了種瓜英雄。
對,秋天的時候,鄰居們在坡上見面都喜氣洋洋地說:“你來跳豐收舞啦!”然后各家都把地里的收獲拿出來分享,讓這個風(fēng)水極壞的地方彌漫著無限的歡樂。
多年后我才想到,我小時候那么怪,那么作死,都沒有死,是老救了我的命。
后來搬家了,沒有了地,只有小小的陽臺。我也已經(jīng)茁壯地長大,不再需要瓜的拯救。
我曾經(jīng)在媽媽的陽臺上種過絲瓜,無數(shù)巴掌似的瓜葉籠出盛夏的涼蔭。旁人問我媽那是啥,我媽驕傲地說是錦楠種的絲瓜。然后它開出黃色的花朵,然后結(jié)出瘦長的綠瓜。烏龜每天伸長脖子仰望著它,那是個它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后來到了德國,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種過冬瓜和絲瓜。德國人不吃絲瓜,等瓜長到很老之后,肉全掉了,只剩下結(jié)實的網(wǎng)狀筋,德國人把它當(dāng)作天然有機清潔海綿來用,絲瓜的德語名字叫海綿黃瓜。
我的絲瓜炒了一盤絲瓜肉片,還煮了一碗湯。那種清香讓我瞬間回到故鄉(xiāng)的童年時光。
德國人聽說我吃了有機清潔海綿,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每年,我都要種瓜,然后吃掉它。
篇二:小葉蒙眼被房東陳伯干 大意的老婆陳伯txt 女友小葉孝敬陳伯光頭作品
何麗庭心驚肉跳,卻裝作若無其事,“你說什么?兇手是我?我怎么可能殺死我的夫人?”
樂悠道:“樂某聽得很清楚,你請求鳳王幫你抓住砸死你丈夫的兇手,你來時,你丈夫的尸體已被移走,你從何得知他是被砸死的?”
何麗庭愣住,樂悠繼續(xù)道:“王府的舍人不準(zhǔn)攜帶刀劍,這間屋子唯一可以殺人的就是這個花瓶。這個殺人兇器不好帶走,你只得將它擺回原位,而要殺死一個人,就得砸,用力地砸。”
豆莢覺得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何舍人很可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何麗庭道:“我……也是像你這么推斷,所以藱n雋?lsquo;砸’這個字。”嘴上如此說,表現(xiàn)卻相當(dāng)無措。
豆莢瞪了她一眼,心里說:“還在做無恥的辯解。”
鳳王厲聲道:“何舍人,昨日你沒出去?”
何麗庭道:“出去了,鳳王叫我出府,我怎敢強留。”
小奴道:“他住的是第五重,離后院門很近,完全可以從后門溜進來,再跑到這兒殺人。”
樂悠道:“現(xiàn)場沒有激烈的打斗痕跡,你丈夫應(yīng)該完全沒料到會被殺,對你沒有任何防備。若是死前有爭斗,肯定會驚動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