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樓邊沿,張希愷的心緊皺一團,雙腿不住戰(zhàn)栗。他閉上眼,腦海浮現(xiàn)楊柯溫柔的模樣,耳邊聽見她輕喚他的名字。他松開握緊欄桿的手,向前一傾。
“咚!”
他猛地爬起來。他似乎坐在了椅子上,視線模糊的他一邊用力閉眼睜眼,試圖盡快恢復視力,看清周圍情況,一邊揉著發(fā)痛的右腿膝蓋。他腦袋暈乎乎的。
有人將地上的書拾起,遞過來:“做噩夢了?”
這聲音是……楊柯!他抬眼一看,果然是她!她將他未接的那本《舅舅情人》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說:“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張希愷環(huán)顧四周,果然是那家咖啡館,角落有幾個年輕人正偷偷望向這邊。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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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楊柯也呆了,她不明白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淚如雨下了?
“你沒事吧?”楊柯小心翼翼問道。
張希愷搖搖頭,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起身飛快離開了。
楊柯轉(zhuǎn)身對朋友們尷尬一笑,瞟了眼他匆忙的身影,忽然想起他忘了東西,急忙拿起那本書追出門去,但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她翻了翻書,看到扉頁寫著的名字——張希愷。
她把書寄放在柜臺,和朋友們接著游戲,慢慢也就將此事忘了。
直到一年多后,她在街上隔著一條馬路看見了他。除了神色一如怪異,他并不顯眼,楊柯也奇怪自己為何能一眼看到他,而且腦海中即刻想起他的名字。她的記憶力并不好。
出于好奇,原本打算視而不見的她決心和他聊聊,她穿過馬路向他走去。張希愷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她,停下腳步以一種說不清是哀愁還是警示的目光注視著她。
忽然一陣巨大的異響聲傳來,一輛失控的大貨車直撞向她,不知因何,她下意識地大叫了聲:“張希愷!”
楊柯很快醒來,呆呆坐起,房間里似乎還飄著剛剛那聲大叫的余音。
這是她第三次做這樣的夢了。
夢每次都從她和張希愷相識的咖啡館開始,以她的死去為結(jié)束,不同的是中間過程。
第一次張希愷像個瘋子,對她又哭又叫,尾隨她、跟蹤她,最后她在躲避他的追趕時,從樓梯失足摔死。
第二次他們總算做了朋友,張希愷又各種神神秘秘問她問題,讓她小心注意之類。最后她游泳時意外溺水而死。
應(yīng)該是自己心理壓力太大了吧,楊柯心想,可能她希望出事的那個人是自己,哪怕為他死去。
自那件事發(fā)生,張希愷昏迷至今,醫(yī)生說能不能醒轉(zhuǎn)要看天意。想到這里,楊柯忍不住抱頭大哭,她想起那個被她取笑弱雞的人,英雄地擋在她面前的樣子,心里的驕傲和愧疚快要把她撕成兩半。
天還沒亮,她已很難睡著,收拾好后,她就靜靜坐在他們曾一起玩鬧的沙發(fā)上等著,等天亮了去醫(yī)院看他。
楊柯一周只去探望他兩次,因為張希愷媽媽的緣故。
當日張媽媽流著淚說:“我不是恨你,孩子,我就是……一看到你我就更難過到受不了。”
楊柯輕輕抱住她,泣不成聲地說:“我明白的,明白的阿姨。”
她去到醫(yī)院其實什么也做不了,張媽媽什么也不會讓她做。她就看看他,握著他的手說說悄悄話。
她說:“不是要聽我差遣嗎?你快給我醒過來。”
她說:“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們并沒有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是朗意搭訕你的。”
她說:“我們還要結(jié)婚的呢,大不了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她不是個愛哭鼻子的人,在醫(yī)院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已提前把這一世要流的淚都流光了,以后等著自己的一定是快樂的日子,是張希愷醒來,兩人白頭偕老的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