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濤:“這哥們兒厲害了!”
張寧:“他等下酒醒了肯定會問自己我是誰,我在哪兒哈哈!”
劉雪欣:“你一個女生怎么幫,還是等路過的大老爺們兒幫吧。”
李卓凱:“這么晚了還在外面嗎?注意安全啊。”
張萌:“怎么知道他是喝醉了?”
楊俊回復張萌:“沒看到旁邊的嘔吐物么?”
李濤回復張萌:“正常,我有一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家門口……”
趙欣宇:“沒事,一會兒酒就醒了。”
還沒等任彗茜回復完留言,她就握著手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任彗茜是被厭惡又熟悉的鬧鈴聲吵醒的。
她皺著眉頭,雙眼還沒有睜開,只是伸出右手往床頭柜的方向摸了摸,好像并沒有摸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吝嗇地微睜了一只眼睛瞟了眼床頭柜的方向,又閉上眼睛,再次伸手,總算是摸到了鬧鐘。她用手指摸了摸鬧鐘的頂部,頂部并排著兩個按鍵,她按了一下頂部右邊的按鍵,房間一瞬間安靜下來。
等鬧鐘再次想起的時候是十分鐘以后了,鬧鐘顯示07:40。任彗茜極不情愿地睜開眼睛慢慢爬到床邊,按下鬧鐘頂部左邊的按鍵,響鈴再次停止。
再留戀這張床也必須狠心離開,再不離開就可能要遲到了,任彗茜告訴自己。終于,她還是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在床邊坐了十幾秒,任彗茜稍微定了定神才站起來,之后開始洗漱打扮準備去學校。
其實學校九點才上課,從梓林小區(qū)走到公車站最多也就十分鐘,如果能準時坐上八點四十的公車就能提前十分鐘到校門口的車站,剛好可以按時到教室。不過也沒辦法,愛美的女生總是比別人起得早,每天早上洗漱、護膚、化妝,任彗茜一樣都不落下,她一半打工掙來的錢都花在這些東西上了。
像往常一樣,任彗茜八點二十就出門了,她總是會提前一點時間離開家。
門衛(wèi)張大爺正在梓林小區(qū)門口整理著可回收的快遞紙盒,他看到任彗茜,直起身子打了個招呼:“去上學啊?”
任彗茜微笑著應了一聲,道了聲早,這也就是他們之間僅有的日常對話了。
每天去公交車站會路過劉奶奶包子鋪,任彗茜都會買兩個包子和一杯豆?jié){,等公車的時候就順便把早餐吃了。劉奶奶家的包子有五種口味,任彗茜換著吃也就不覺得膩。她總覺得劉奶奶家的包子會讓她吃到小時候的味道,她特別喜歡這記憶中的味道。
意外的是,平時挺熱鬧的劉奶奶包子鋪,今天早上卻大門緊閉沒有營業(yè),任彗茜只有到包子鋪隔壁的小超市隨便買點面包湊合。超市老板好像不在,只看到一個員工在店里坐著玩手機。
任彗茜付款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今天隔壁包子鋪怎么沒開門呢?”
超市員工好像知道任彗茜會問這個問題似的,立馬回答道:“今早上劉奶奶暈倒了,動靜還挺大的,救護車都來了。”估計今早他回答了不少人這個問題。
任彗茜也表示遺憾:“這樣啊,希望劉奶奶沒事。”
超市員工向任彗茜遞來找零的錢,繼續(xù)說道:“畢竟年齡大了嘛,多少都有點問題。”
接過零錢,任彗茜應了一聲,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跟他道了個謝就走了。
任彗茜喜歡吃劉奶奶家的包子,但除了知道劉奶奶在賣包子以外,她對劉奶奶一無所知,她并不感到難過,也沒有因為不知道劉奶奶的身體情況而擔心。她確實也希望劉奶奶沒有事,希望她很快又能回來賣包子?蓜⒛棠虒λ齺碚f,只是每天都能見到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上午第一節(jié)課是周教授的課,他的課是被學生公認為最無聊的課。任彗茜雙眼盯著周教授,他的聲音不斷傳入她的耳朵,可是她好像只能聽到周教授的聲音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如果讓她重復說一遍周教授剛說的前一句話,她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任彗茜定了定神,眼睛在四周游走了一圈,前排的兩個男生正躲在桌子下面玩手游,她也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剛打開朋友圈,就看到一條轉發(fā)消息:“A市發(fā)生特大交通事故,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