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就這么聽你的?”龍飛問。
“我答應(yīng)事成之后給他兩萬塊報酬。”
“你可真慷慨。”龍飛冷嘲熱諷的說。
“干大事嘛,能不慷慨嗎?”
“繼續(xù)講。”
“我開車離開花店,大概是6點多回到別墅。之后照例做著工作,晚上9點多的時候,因為我當(dāng)天沒有按照林依華的要求把每個房間的窗戶打開通風(fēng),被她罵了一頓。我心生不快,堅定了我要殺她的心。凌晨快三點的時候,我拿起弩和箭起床去找她,上了二樓看到她在陽臺上。我便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向他表明了身份,然后逼問我李云的尸體在哪里,還說如果再不說,我就會殺了她。她是有錢人,有錢人都很怕死,她立馬就告訴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然后我就想著給妻子報仇,便一箭射死了她。”
“嗨。”龍飛嘆了口氣,“可憐林依華因為善良收留了你,沒想到卻是在自己身邊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何先民冷笑了一聲,道:“她善良?她如果善良的話,怎么會殺人?”
鄭翌銘想了一下,道:“你為什么要和你朋友碰頭?如果不碰頭的話,監(jiān)控不會拍到你,我們也不會懷疑到你。”
“這是意外,我那個朋友打電話非要讓我給他寫個借條,否則讓我立馬把錢還他。我沒辦法,只能讓他留在原地,然后冒著風(fēng)險走過去,把借條寫給他。這個白癡,都是他害死我。”
龍飛問:“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劉孜孜,你可以去查,我說的絕對屬實。”
龍飛起身拿出手銬。
“我就沒打算離開。”何先民說著,伸出了雙手。
“慢著。”鄭翌銘突然起身道,“干爹,你想替人頂罪?”
何先民咧嘴一笑,道:“銘銘啊,我知道你想救干爹,可干爹不需要,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你的話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在邏輯上卻難以自洽。”鄭翌銘道,“龍飛,你記得留在檔案袋里的那封信嗎?”
“你是說那封信嗎?”何先民笑道,“那是我放進去的,目的是為我更好的洗清嫌疑。那天我去了花店后,看到那裝錢的檔案袋還留在收銀臺上,我便悄悄地趁兩名收銀員不注意將信塞進了檔案袋中,我害怕她們沒看到信封,將檔案袋扔掉,就刻意將信封留了半截在外面;ǖ昀镉斜O(jiān)控,你可以看看我是不是有幾秒鐘背對著攝像頭,那就是我在放信。”
鄭翌銘看了看龍飛,龍飛對鄭翌銘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有這么一個動作。”
鄭翌銘有些不甘心,他說:“你長年在林依華身邊,要殺她易如反掌,何須自導(dǎo)自演這么一場戲,搞這么復(fù)雜?”
“我直接殺他,這不太明顯了嗎?那天晚上,家里除了她就我和張桂香,她死了,你們總不會懷疑張桂香那老婆子吧?盡管我裝作有病,一開始能蒙住你們,但你們遲早會懷疑到我。我演這樣一場戲后,你們就為以為是另有其人利用了我和我的面包車潛入別墅殺了她。你們敢說你們沒做出這樣的推斷過?只要你們這樣想,那我的嫌疑就沒有了,你們即使再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反正,我是個只有4個小時記憶的可憐家伙。”
“繼續(xù)講。”
“做戲做全套嘛,我殺了他之后,拿他的手機給我自己發(fā)了那條林依華被綁架的短信,然后開車離開小區(qū)。我到了沿江路邊的廢棄廠房那里停下,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早上6點,我才開車返回了別墅。我知道我的異常出行軌跡一定會引起你們的注意,但我只要把那條短信給你們看,你們就會深信不疑了,把我的嫌疑排除掉。為了做的更逼真,我刻意把一條沾著乙醚的毛巾留在了車?yán),讓你們更加堅信我是被人利用。到此為止,我的工作全部做完?rdquo;
龍飛不由得贊嘆道:“你可真是個高手,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你那個朋友逼著問你要借條導(dǎo)致你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我們怎么查也查不到你身上。你的作案工具,那張弩在哪里?”
“在別墅一樓我的房間里,床墊下面。”
鄭翌銘問:“既然你自以為我們懷疑不到你,那你為什么今天又這么爽快就承認(rèn)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并沒有掌握你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